阿辭更是眸色一沉,拉著趙扶桑說道“你先回屋。”
趙扶桑擔憂地看了看來勢洶洶一臉慍色的槐序,又看了看阿辭。
心領神會后,他默默退下了。
槐序的目光第一時間就逼視著趙扶桑離開。
巳宸這時說道“你還真是好大的架勢?!竟敢私自擅闖執法司?”
槐序冷聲道“無關人員,統統退下。”
巳宸輕翹嘴角,正要下令,阿辭上前一步,緩緩一頓,然后說道“覃修公子為何不請自來?”
槐序眸色猛地一晃,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叫自己這個名號。
那是不是……是不是……說明……她已經……
他眸間的厲色再也不加以掩飾,直接譏諷道“這么快,王爺就要納新妃了?”
聽著他如此薄涼的諷刺,阿辭微微蹙眉,她盯著槐序,眼中沒有任何的變化,她只是在想,要怎么樣才能讓他更加痛苦!
讓他慢慢體會到自己的痛苦!
于是她也不辯駁,直接說道“是。”
槐序隱隱發怒“你敢?”這兩個字他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
阿辭看到他神色一變,開口說道“你覺得我到底敢不敢?”
說罷,她緩緩抬手,坐落在暗處各地的執箭手架起了弓箭。
“覃修公子,這里是執法司,不是你覃修府,望慎。”
槐序這時緩緩呼吸,然后盯著阿辭說道“我絕對不會答應和離。”
阿辭及時糾正“不是和離,是我將你休棄。”
在場的人聽了,紛紛汗顏著。
他們到底聽到了多大的秘密,一來就是煊驕王假死歸來;二來就是今日,煊驕王要休夫。
這煊驕王何等尊貴,不僅是妖域內的第一個女王爺,可以娶男子為妃。
休夫倒也不是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讓人驚訝的是,這煊驕王妃可是在王爺假死后的那幾年里,一直都在宮里勤勤懇懇地服侍陛下安養身體。
守宮更是守了整整六年。
三年前更是差點病死在宮中。
如此深情專一的男子居然會被休?
讓人想去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這煊驕王妃被休棄之后名聲一定不好了。
槐序的面色非常地不好,讓人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殺了眼前的所有人。
兩人相視了半晌,隨即才緩緩沉聲說道“你試試?”
隨即,扭身離開。
阿辭有些不理解槐序的這場鬧劇,他來就是為了這個?
一定不是。
他一定是謀劃著下一步的計劃。
背后要殺自己的人太多了。
再加上陛下在全妖域之中宣告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想來自己和元川途的事情一定脫不開關系,這背后一定也惹到了元川途身后的那些利益鏈。
這樣看來,自己真的在妖域樹敵不少。
不過也好,這樣一來,繼續下去說不定來尋仇的人會更多。
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還有槐序……
現在躲在暗處的人她尚且不知道,但是明處的人——槐序,一定要小心提防。
次日一早,阿辭穿戴整齊就要出發,看著那些制藥司的人準備的藥。
巳宸興沖沖地跑出來“師父。”
阿辭扭頭看了眼,見她身后沒有其他人,“趙扶桑呢?怎么還不出來?”
巳宸輕輕一蹙眉“師父,你現在眼里心里是不是都沒有我了?”
看著她略微癡怨的模樣,阿辭哭笑不得,抬手揉了揉她的頭“你這小姑娘腦袋里面都在想什么呢?”
云舟準備就緒。
趙扶桑神色還有些虛弱,烏瑰可心疼壞了。
一個勁兒地嚷著自己要給趙扶桑輸送靈力,不讓他那么痛苦。
等到阿辭答應之后,看著烏瑰盡心盡力地給他輸送著靈力的樣子,不禁略帶著嫌棄地吐槽道“讓你給我點靈力,你嫌這嫌那兒的,也沒見你對我那么殷勤。”
烏瑰懶懶地翻了個白眼“你和我未來的徒弟能比么?”
阿辭不禁磨了磨牙,也回了個白眼給他,腹誹道真是白眼狼。
她故意捏了捏石頭。
烏瑰身影一晃,蹙眉嘖了聲后,不滿地說“你干嘛呢?”
阿辭佯裝著“我沒干什么?”
烏瑰嘟噥著“真小氣。”
阿辭更是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直接說道“我聽得到。”
烏瑰抬眼就看到了阿辭帶著寒意和威逼之色冷冷地看著他。
他頓時趕緊收回目光,賠上一個笑臉。
不說就不說。
趙扶桑看著云海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只是那耳朵漸漸紅了起來。
她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趙扶桑急忙扭頭,那眼底帶著慌亂,那強壓下去的情意讓他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他搖搖頭“……沒,很好,可能是離靈力更近了,我感覺我全身充滿了力量。”
阿辭點點頭“那就好。”
她站在趙扶桑旁邊,撐著欄桿,沒有察覺到一旁趙扶桑炙熱的視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辭想回去了,就聽到趙扶桑問道“阿辭……你……我以后還可以一直叫你阿辭么?”
“隨便吧,只是個名字。”
趙扶桑內心立刻心花怒放起來。知道身邊的人是長夏,是自己一直以來崇拜的人。
又緊張。
又興奮。
或許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阿辭語氣輕松“你也不用緊張,我也不是以前的長夏,你與我相處依舊像以前便可。”
“不,不好。”
阿辭不解地看著他。
趙扶桑披著的薄薄披風垂在他的身側,把他的身形襯得修長。
“為何?”
“我……你……”他一下子緊張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緊張焦急的樣子惹得阿辭一笑“這里靈氣強,你在這里呆一會兒吧。”
趙扶桑看著阿辭遠去的身影,然后喃喃不舍地說道“我喜歡你,難道還要和以前一樣相處么?”
一旁聽到了烏瑰,瞪大了雙眼。
我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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