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幻想,甚至可以嘗試靠幻想來左右云初本人的行動,他還沒有實驗過,云初擁有自己本來的想法,本身的意志,到底是因為這是屬于她的夢境,還是由自己主宰的故事給予的一小部分權限?
要嘗試奪走嗎,她的身體,意志,一切可以仰仗的控制權,她的一切都屬于自己,清沐張開手掌,心情第一次感到如此愉悅,只是……愉悅后又是下意識的苦惱,怎么辦,萬一他奪走了云初的一切,不想再還回去了怎么辦?他絕對會這么想的,畢竟如果已經抵達結局,他何必回頭望,再給月亮逃出自己掌心的機會。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通往結局中間體會到的過程,不是全部都會被一起跳過了嗎,無論是云初的掙扎,還是,還是……
還是他們之間更多的可能性,共同譜寫出的終將悲劇結局的故事前的分支,只靠著自己,是想象不出來完美的云初的,云初是完全的,只有她自己能把自己變成完全之人,并且從始至終都沒有理解她為何會成為如此的模樣,哪怕是換做其他人經歷這一切,哪怕將她的性格移植復制,也無法按照如此模樣走到現在。
這么看來,其實云初才是最大的病人吧,無法理解的存在,在未來世界會被貫上病毒的稱號吧。所以哪怕奪走她的一切,哪怕生命還在,哪怕只給她留下茍活下去的希望,云初也不會改變,她是不變之人,又是要做出最大改變的存在,她真的要聲明結束這些世界循環。
循環是無法打破的,為什么你總是不理解呢。
清沐轉身,任由長劍刺入xiong口,如同刺入棉花般旁觀無力,碎發掉在眼前,云初垂下眼眸,扒劍,張開手臂的人自然再次沒有體會到痛苦的意味,他低頭看著自己xiong口的洞,看著它滴血,看著它愈合,真的如同一位事不關己的神明靜靜看著這一切。
這不是沒有血條嗎,云初不想把這個稱作一場戰斗,沒有任何反饋,無論如何出手都不會得到還手,這是包容嗎,開什么玩笑,分明更像是挑釁吧,用著瘋狂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夢境操控能力,說起來操控的標準究竟是什么,如果她想象著比如:清沐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就會痛不欲生之類,算數嗎。
不這不可能有用的吧!畢竟靠自己的想法來主宰別人是云初抵觸的,而且感覺腦海里的景象對對方造成影響,是不是有些抽象……
等等。
他看著云初撐起身子,終于放下手臂,好好的交談吧,就你和我,我最親愛的小月亮,我永遠不會倒下的小道長,云初不需要問,他就可以將一切和盤托出。
“確實是我做的,初初……那是來自夢境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