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啥，一定要我來選嗎。

眼前明顯是區域boss的體量，云初不打游戲，但趙無逸打攻略，有時候他打游戲他們一群人在后面看，按照他本人的話，‘看到buff加滿時打出來的大數字會很有成就感’，而讓趙無逸破防次數最多的就是那些區域boss，通常都會有一大堆機制，要不就是去做完某些劇情，要不就是取到什么道具，總之，是單純靠平砍與無腦堆buff迭傷害無法應對的大型boss。

她現在需要季文卿……丁長淵也行，她不知道劇情，眼前明顯是個boss吧，誰家小怪有這種排場和體型，既然是boss她就沒必要硬打，換句話說這其實不是她該處理的敵人，而是知道劇情的那幾位……甚至是男女主的對手。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魔尊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可以的話她當然要選先打這只成了精的山龜，但一想到要打這只山龜就要和魔尊暫時并肩作戰……好小眾的話語，云初怎么感覺不太靠譜呢。

所以她沒有回答，依舊以阻擋的姿勢面對著魔尊，生怕對方在某一次呼吸間就暴起將刀刃橫在自己的頸間，也許這就是她無聲的回答，魔尊看起來毫不意外，也隨即拔出剛收回鞘中的刃。

下一擊是……左邊。

每一次的對決對于他們都是了解彼此作戰方式的時刻，到最后比拼的就是耐力與精力，看誰先一步放松沒有擋住沖著頭蓋骨劈下的刀鋒，還是沒有注意到從側面襲來的斬擊，云初每次的攻擊都嘗試著直擊致命點，但魔尊卻經常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留下痕跡，腰側，大腿，小臂，每次打到最后云初已經很少感到疼痛，直到隨手摸上去一把鮮血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有多少細小傷口。

他好像如同玩樂般在享受著戰斗，云初想，但戰斗怎么會讓人享受呢，他將戰場前雙方交付的生命視作何物，她不理解魔尊的想法，某種程度上很讓云初苦惱，她想嘴遁都找不到一個能說服自己的角度。

畢竟只有懂得了彼此的想法才是交流的前提，而現在云初每次聽到對方的一些理論時只有‘啊他在說什么？’的想法，無獨有偶，周胤看她也是相似的想法，看她逐漸摸索出他的劍術，在某一次攻擊時壓低重心劍自下而上的戳擊差點捅穿她的下巴，又看她摸到自己身上的血跡時干凈而無知的眼眸，甚至沒有意識到如果她已經能摸索到傷口，那她穿在外面的衣服上究竟破了幾條小口子。

又看她將劍豎在眼前尖指天，手指擦去劍身上的血跡與土灰，當擦過劍身的手指與視線平齊時，她再度睜開眼睛，依舊是一片清明。

啊啊，怎么還沒有意識到呢。

不知道是因為劇烈運動，劫后余生，還是因為過于興奮的情緒而劇烈跳動的心臟在胸膛鼓動，他的招式明明都是毫不掩飾的現代劍法，結果大概是云初以前從來沒接觸過相關知識，打到現在居然也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不過她看起來很喜歡自己的臉，戰場上的走神是很扎眼的，在察覺到這一點后周胤就時不時會與云初對上目光，她喜歡這個？某種意義上，這其實有些超出周胤意料，畢竟云初連自己的聲音都沒聽出來，卻對著臉毫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