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
送走了圖蘭朵,陳息也就將全部的精力放在接下來的行軍當中。
此刻士兵們整裝待發,他們個個眼神堅定,等待著陳息下達命令。
“出發!”
陳息一聲令下,掌旗官揮動令旗,蒼涼的號角聲再次響起。
衛去病帶領5000鐵騎作為先鋒,率先踏上了通往王都的道路。
只見他手持鳳翅鎦金鏜,胯下賽雪千里獸,亦如當年初戰一般,意氣風發。
緊隨其后的是二十萬大軍。
他們步伐整齊劃一,兵甲鏗鏘,所過之處,塵土飛揚,綿延數十里。
陳息則是坐于中軍最高大的戰馬之上,目光平靜,俯視整個軍隊。
前往王都的路不算短,中間還要經過很多城鎮。
然而鷹揚城戰敗的消息傳出之后,這些城鎮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眼下陳息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又一座城池的大門緩緩打開。
城頭那代表匈奴王朝的旗幟被慌忙扔下,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布匹,裁制成的有些簡陋的白旗。
城主帶著當地的官吏徒步而出,戰戰兢兢地跪在道路兩旁。
他們手中高舉著戶籍冊、糧冊、城防圖等,低下頭,不敢看陳息。
陳息的大軍并未停留,他們在騎兵隊的帶領下,從跪拜的人兩側走過。
“咚,咚,咚!”
重步兵踩著整齊的步伐,震得那些匍匐在地的官員們身體微微顫抖。
沒有歡呼,也沒有騷亂,士兵們個個嚴守軍規,沉默地繼續向前。
這種沉默比任何武力鎮壓都更有威脅,它傳遞出一種信息:
順者昌,逆者亡。
陳息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身影,他們有的面露恐懼,有的則是帶著劫后余生的僥幸,也有人眼睛里閃爍著審視奪度的精明。
陳息知道,這些人投降并非忠心于她,而是源于對力量的恐懼。
匈奴早就折斷了他們的脊梁,如今的他們不過是在茍延殘喘。
“殿下,三日內,已經有五城如此了。”
副將在陳息耳邊匯報,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按照這樣的速度,我軍抵達王都之時,士氣將保持在巔峰!”
陳息微微點頭,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匈奴和土倫國之間,本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如今氣數已盡。
而自己手中這支軍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這足夠這些觀望者做出爭取的決定。
陳息抬起手,目光冰冷地看著前方,開口道:
“傳令下去,凡主動投降的城鎮,一律秋毫不犯。”
“主動獻上糧草者,登記造冊,事后論功行賞。”
陳息要的不僅僅是這群人表面上的歸順,而是實打實的好處。
這些不戰而降的城鎮,也必須為此次大戰出一份力。
此刻的土倫國的王宮內,青銅燈里的燭火不安地跳動著。
闊亦田癱坐在王座之上,手中緊緊攥著那份前線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戰報。
“五城……連抵抗就沒有,就,直接投降?”
闊亦田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他反復地看著戰報上的每一個字,此刻的他多么希望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大臣跪在地上,將頭貼在冰冷的地板上,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