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幾近瘋狂!
這四個字一出口,在場人同時一驚。
紛紛抬頭望向陳息,后者胸膛劇烈起伏幾下,揉了揉眉頭:
“如果雄圖真的做出這一步,那么只能說,他已經瘋了。”
大伙見陳息沒說出雄圖究竟想怎么做,好奇心大勝:
“殿下......難道對方真的想用毒?”
“是啊殿下,他他他他......他做不到吧?”
“不可能的,先不說雄圖能不能做到,但這片草原是他的家,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一旦被大量投毒,他和他的部落......”
飛虎王,青虎王彼此對視一眼,認可大家的說法。
雄圖若是真的對這片草原下手,以他倆的認知也不相信。
這太瘋狂了,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打法。
親手毀掉賴以生存的家園,只有瘋子才能干出這種事。
陳息揮揮手打斷大家議論,面色有些疲憊:
“雄圖究竟瘋沒瘋,再等幾日便知。”
“楊沖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整軍備戰!”
“是!”
待人群走后,作戰內只余陳息與楊沖:
“從后勤物資中,立即加工出來一批防護服,成立醫務軍,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為了以防萬一,下令大軍準備好充足水源與草藥,一旦出征后,要保證水源供應。”
這也是無奈之舉,入冬以來草原還沒下雪,地面光禿禿的,雄圖一旦瘋狂到這種程度,大軍水源便成了問題。
即便拉著冰塊上戰場,也不能飲用附近河水。
楊沖鄭重點頭:
“好的陳叔叔。”
再交代一些細節問題,楊沖離去。
軍團高層們忙完自己的事,幾乎都找到小蝎子,七嘴八舌問道:
“小蝎子,你感覺殿下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雄圖真的有能力投毒?”
“是啊小蝎子,毒物你明白的最多,與哥幾個說說唄。”
“咱們也要做好提前準備,萬一那家伙真的瘋了呢。”
小蝎子其實已經猜到了,想要如此大規模投毒,以雄圖的物資儲備是絕對做不到的。
要想達成目的,也只有一種方法。
不過這種方法,就連小蝎子也覺得太瘋狂了。
即便是他,也萬萬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不能去做。
做人。
還是要有底線的。
一旦這么做,雖能化解一時之危,但已經和畜牲沒什么區別了。
小蝎子深吸兩口氣,面色罕見凝重起來:
“你們都別問我了,殿下不是說了么,等幾日便知雄圖在打著什么算盤了。”
眾人不聽繼續追問:
“你看你還裝上了,與哥幾個說說唄。”
“對啊,咱們不也是為了弟兄們著想么,一旦都中毒了,這仗還怎么打?”
小蝎子不耐煩回道:
“沒有那么嚴重,只要不飲用河水,弟兄們是不會中毒的,都回去吧,備好干凈水源聽令去。”
見小蝎子不說,這些高層才悻悻離去。
他們走后,小蝎子陷入了沉思,腦海里各種藥材配比,翻來覆去琢磨。
究竟什么東西,才能化解此毒呢?
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咦。
這個方法不知行不行,先試試再說。
說干就干。
立即帶著蝎毒軍一頭扎進空屋子內。
動手研制解藥。
藥材有的是,后勤部又送來很多,完全支撐起一場試驗。
就當陳息軍團整軍備戰之時。
霸虎王庭內,一處密室。
國師圖雅帶著幾十個親衛穿過地道,過了層層守衛,來到地下一處鐵門外,親手拿出半邊鑰匙交給衛兵隊長:
“可汗大人有令,開門檢查!”
“是!”
衛兵隊長接過半邊鑰匙,又從懷里掏出另一塊半邊鑰匙,兩下一對嚴絲合縫!
嘩楞楞打開機關鎖,沉重鐵門敞開:
“國師進去吧。”
“嗯!”
圖雅帶著親衛點燃火把進門,陰暗潮濕階梯一直向下,每經過一處拐角,都有全副武裝衛兵把守。
兜兜轉轉層層沿階而下,地下通道內溫度越來越熱,墻壁不停往下滴著水珠,砸得石板地面滴滴響。
一刻鐘后來到盡頭,眼前出現一座巨型廣場。
廣場中央一座深不見底的池子,里面發出瘆人的吱吱聲。
這是嚙齒類動物進食的聲音。
廣場兩側為監舍,里面關著很多犯了錯的族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們有的面色灰白,有的濕紅,渾身赤裸躺在地上。
奄奄一息。
不時有渾身嚴密包裹的士兵,從監舍里拖拽出中毒死亡,渾身腐爛的犯人尸體。
扯著一條腿,士兵很是熟練將尸體丟入池子中。
下面吱吱聲瞬間強烈,刺得耳膜難受,緊接著便是大片嘶嘶聲,同時參雜著咬碎骨骼的聲音。
圖雅一行人穿好防護服,在衛兵帶領下步入廣場。
嘩楞一聲鐵鏈鎖住廣場大門,徹底與外界隔離后,圖雅立即揮手下令:
“動手!”
他帶來這些親衛,立即抽刀殺向廣場里的士兵。
這些士兵沒有防備,瞪著不敢置信的眼睛,完全沒料到國師大人會突然向他們出手。
盞茶時間不到,所有衛兵被處理干凈。
“國師大人,都殺了。”
圖雅點點頭,眼神中迸發狠厲:
“速速準備,將這些毒物全燒了。”
“是!”
這些圖雅親衛都是準備好來的,將身上攜帶的火油掏出來,準備丟入池中一把火燒掉這些毒物。
可就當他們剛要動手時,嘩楞一聲廣場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兩隊雄圖親衛立即入場:
“嗖嗖嗖嗖——”
弓箭一輪齊射后,上前砍殺。
圖雅親衛只有幾十,倉促還擊根本不是雄圖親衛對手。
不消片刻便被屠殺干凈。
衛兵刀架在圖雅脖間,雄圖在護衛下大步入場。
一雙虎目盯在圖雅臉上,淡淡幾個字出口:
“國師大人,為何如此對孤?”
圖雅望著雄圖,心知瞞不了了。
撲通一聲跪地:
“可汗大人,你不能放出這些毒物,這樣草原就完了。”
雄圖盯了圖雅許久,突地放聲大笑:
“哈哈哈,國師大人想多了。”
“有孤在,草原依舊是孤的草原。”
話風一轉,語氣變得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反倒是你,依附我阿史那氏這么多年,族群得到的好處不用我說,你自己都懂。”
“背叛孤,你知道是什么下場么?”
圖雅雖跪在地上,但雙眼一直與雄圖對視,此刻紅著臉聲嘶力竭大喊:
“這樣做對你沒有好處,我拼著族群亡族滅種,也要阻止你。”
“草原不是你一個人的,這里生活著無數部落,無數人都會因你而喪命,你是草原的罪人,你是魔鬼,你是畜牲......”
雄圖就這么看著圖雅罵,等他罵夠沒了力氣,才一臉微笑開口:
“原來國師大人這么高尚啊,拼著亡族滅種,也要與孤對立嘍?”
圖雅大口喘著粗氣:
“是,我就算拼著亡族,也要阻止你荼毒整個草原。”
雄圖點點頭,淡淡說道:
“好。”
“不愧是孤的國師,很富有正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