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澈眼見他沒有像自己預想中表現出生氣的姿態,挑了挑眉,不過成功達到了目的,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兩人之間的交鋒暗流涌動,不過他們表面裝得比較和諧,沒有讓周蕓晚看出破綻來。
三人落座,服務員拿來碗筷,周蕓晚習慣性地交給沈宴禮去處理,他在外面吃飯都會擦一遍碗筷,也會順便幫周蕓晚用熱水燙過一遍后再擦一遍。
趁著這個空檔,周蕓晚點了兩個她和沈宴禮都比較喜歡吃的菜后,就把菜單遞給了程錦澈,然后把屁股往里面挪了挪,有意識地拉開了和程錦澈的距離。
坐在對面的沈宴禮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原本陰沉的臉色得到了細微的緩解。
程錦澈點完菜后,又點了兩瓶白酒。
周蕓晚張了張嘴,想說她和沈宴禮今天都不喝酒的,但是轉念一想,萬一是他自己想喝呢?總不能讓他別喝了吧,屬實有點掃興。
等待上菜的間隙,程錦澈就開始勸說她同意出演他的新電影了。
“我想拍的是一部關于農村婦女摒棄落后的傳統觀念,樹立新風尚新思想的電影……”
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程錦澈侃侃而談,完全一改平日里偏吊兒郎當的形象,嚴肅認真,展現出反差極強的吸引力。
不過周蕓晚壓根就沒注意到他刻意散發出的魅力,一心放在與電影相關的內容上。
涉及共同話題,兩人交談甚歡,吃飯的時候也沒停下來交談,與他們的熱鬧相比,坐在對面的沈宴禮反而有種被孤立的落單感。
瞧著那雙平日里注視著自己的眸子轉向了別人,沈宴禮心中煩悶更甚,他不想去在意程錦澈幼稚的挑釁,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又不得不在意。
等會兒晚晚,估計又得罵他亂喝飛醋了。
想到這,沈宴禮咬緊牙關,別扭又不甘地偏過臉,給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杯白酒,一杯下肚,火辣辣的感覺瞬間淹沒了胸口處蔓延的躁動,心底的不爽似乎有所緩解。
于是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可喝著喝著,他又覺得這樣的自己窩囊得很。
就當他越來越煩的時候,一道溫柔的聲音打斷他的胡思亂想:“少喝點。”
周蕓晚悄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把酒杯放下,但是頭一次,沈宴禮不想聽她的,又給自己滿上了。
看到這一幕,周蕓晚先是一愣,剛要繼續說點什么,旁邊的程錦澈又岔開了她的注意力。
“明天我就把劇本郵寄給你,我有信心,等你看完以后一定會答應我的。”
周蕓晚將目光從沈宴禮身上收回,勉強扯了扯嘴角:“嗯,好。”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結束,回到沈家,沈宴禮罕見地沒等她,進屋后,就直奔自己的房間而去。
他腿長,周蕓晚小跑著才能追上他,害怕驚動家里的其他人,只敢小聲地問:“你怎么了?”
見他一直默不作聲,周蕓晚才覺得不對勁,雙手捧著他的臉,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怎么了嘛?”
沈宴禮喝了酒,周身彌漫著淡淡的酒味,高大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唇湊到她耳邊,懲罰意味地重重咬了咬:“嗯?朋友?我們只是朋友?”
“什么?”周蕓晚吃痛,輕輕伸手推了推他,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胸腔里憋著火氣,壓著嗓子,尾音拖長調子,陰惻惻道:“我看你和他聊得很開心啊,我是不是成了多余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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