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知道,他現在有點兒不高興。
至于為什么不高興,她想她也是知道原因的。
周蕓晚雙手環胸,突然輕輕笑了一聲,精致的眉眼愈發明亮起來,好半晌,她歪了下腦袋止住笑,看著他一本正經道:“誰說我是想看外面?我是想看你。”
她說話時,嘴唇漂亮的線條張張合合,不自覺顯露出興味弧度。
沈宴禮知道她是故意這么說的,她近來似乎總喜歡說這種亂他思緒的話,像是在取笑調戲,又有一種少女懵懂而不自知的天真可愛。
偏偏她調戲的對象是他,他又不好直接表明她這樣做極其容易叫人誤會,對他也就罷了,若是她把同樣的招數施展在別人身上,那么只要是個男人都會上鉤。
一想到她會對別的男人,比如孟書池,他就隱隱感到不爽,這種感覺就像是提前覺察到自家的好白菜即將被豬拱了的危機感。
她還小,看待感情之事還不成熟,他作為哥哥,得管著點兒。
沈宴禮為自己的行為找好理由,垂眸撇開視線,語氣冷淡地說:“低頭看路。”
“小心摔倒。”
一開始周蕓晚還沒聽懂他的意思,直到他補充了一句,她才后知后覺地扭頭往下面看去,變得枯萎的草叢之間有幾塊分開的石板,如果不注意的話,興許還真的有可能會摔倒。
“哦。”她瞬間怏了,虧得她還以為他是在暗戳戳的吃醋了,原來是她想太多。
觸及到因為使壞沒得逞而沮喪的小表情,沈宴禮藏在圍巾里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兩分,“進去吧,記得回房間看看小腿的傷。”
周蕓晚幽怨地掃了他一眼,好好好,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是不是?偏偏她又對他的關心很是受用,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又“哦”了一聲。
尾音上翹,嬌俏可人。
沈宴禮嘴角的弧度,也跟著加深了許多。
進入屋子后,沈宴禮就幫她把買的東西放進房間了,買的布料就交給王姨找專門的裁縫做兩身冬裝,以及兩身春裝,擦臉的就放在書桌里,至于買的別的日用品,就暫時放在衣柜或者抽屜里。
收拾了一陣子,她才想起來沈宴禮在院子里的提醒,坐到床上掀開褲腳,冬天穿得厚,她今天在里面穿了條加絨的秋褲,撞得并不嚴重,連皮都沒破,就是一小塊地方有點腫了青了。
露在外面的肌膚冷颼颼的,匆匆掃了幾眼,她就想要把褲腳放下,可動作剛進行到一半,半掩著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沈宴禮眼前一晃,只看見一截暴在空氣里雪白的肌膚,倏地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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