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方梓鴛與暮云是相愛相殺，那么與孟長樂就是一輩子的錯過。

“你說過的，永遠會陪在我身邊的。”

懷中之人痛苦抖動，毒酒入腸的痛苦卻遠遠比不上失去摯愛之人的痛，他能在臨死前聽到這一番話，也夠了。

“鴛兒，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等待。所以這一次是真的要說永別，我知道你不喜歡背叛，可那時候，你我都沒得選。”

為鞏固政權，別說是犧牲一兩人的性命，就是要他全族傾覆，那又何妨？或許有人會說他自私，可若國無君，最后受苦的仍就是百姓。

“我知道，我知道的……”

“好好活著，還有要幸福。”

他們太像了，都是一樣固執地不肯說出口，因為他們都知道，就算說出口，也未必能冰釋前嫌，所以不如不說。

其實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么仇恨，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漫天大雪中，她捂著嘴哭泣，強忍著淚，可眼淚卻仍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是她最后一次為他哭泣，因為她發過誓，此生不會再為任何人背棄她之人落淚。

暮云被身旁侍從攙扶著來到這園子，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可他們離得太遠，又聽不清女子的哭聲，只能聽見風聲呼呼地吹。

“她很傷心嗎？”

“是的。”

“果然她從未放下。”

“攝政王與陛下青梅竹馬、深情厚誼，自然是比不上的。”

“是嘛？”

對孟長樂是真情實意，那對自己呢？逢場作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