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知我不會因為你而舍了這天下？”方梓鴛此話一出，如風瞬間看向了她，他眼神有錯愕與震驚，他沒有料到春陽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他眼中春陽一直都是自負之人，并且以為他們兩人的感情并不熱烈，卻沒有料到春陽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同樣感到驚訝的還有穆時與在場所有人。

“你……你說什么？”

方梓鴛向前一步，穆時便向后退步，她索性直接抓著穆時面前的衣領，“有何好懼？天下即使沒有我，也還會有旁人。沒有了一個方梓鴛，還會有別人取而代之，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我，而是一個傀儡！”她一字一句震耳發聵，是啊，皇室從來要的就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個能夠讓那些權貴得以支撐下去的傀儡罷了。

“但穆時，我很失望！不僅僅是因為你對我做的這些事情，更多的是因為你背叛了你自己。你明明不愿做這些事，卻一步一步被逼到這份上。是啊，你我皆是籠中之鳥，若可以選的話，誰又想這么渾噩的過上一輩子？”方梓鴛眼中滿是心疼，她的手漸漸松開了，穆時心底卻一后怕，他仿佛覺得有什么在流逝，下意識抓著方梓鴛的肩膀，讓她同自己對視。

“春陽……”

“穆時，你我都該冷靜冷靜，想想日后你當如何做才不負你自己，不辜負你當初入仕的決心。”

穆時心中唯一震驚的一點就是清楚地意識到了方梓鴛居然從一開始就全部知道，明明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可她居然都知道。

可明明知道，卻還一步一步看著自己墮落……這又是什么心思呢？

“我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不明白的人應當是我，穆時，或許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想要要拯救你，最后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你不會懂的。”方梓鴛伸出手，想要觸碰穆時，想要觸碰這個兩世都給自己帶來痛苦的男人，為什么她此刻卻覺得心那么疼？明明這只是一個攻略世界，明明這一切都是假的……

“因情而生的愛，又怎么不會被情所傷呢？不動情，則不傷情。你要記住這個道理，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