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他的目的,姜晚的眼瞳忽地收縮。
他根本就沒出席今晚的交流會,為什么會找到她,還要帶她去醫院?
姜晚的耳畔,忽而回蕩起林梔的那句:你休想生下他的孩子。
“林梔告訴你的?”
她步伐未停,靠著人行道繼續往前走。
勞斯萊斯和她同步前行。
陸聞舟沒有回答,等同于默認。
“呵。”
姜晚冷冷一笑,“你動作還挺快,聽見點風聲就……嘔——”
她的話沒說完,胃部翻滾的惡心感讓她停下腳步,弓起后背就要吐出來。
姜晚試圖遏制,可身體反應根本不受控制。
“嘔——”
她疾步往前,手扶路邊的樹干,對著綠化帶就嘔吐起來。
這一天下來,她已嘔吐數次。
沒怎么吃東西。
已經吐不出食物,只剩下酸澀的胃液,灼燒著喉嚨。
余光中,車輛靠邊停下。
鉆出車廂的男人,長腿直接邁過綠化帶,來到她身邊伸手扶穩姜晚的身體。
只是當他的手剛觸及她的胳膊。
姜晚反應激烈地揮開:“別碰我!”
昏黃的路燈下,明艷的桃花眼只剩無盡的嫌惡,像刀鋒一樣犀利又尖銳。
陸聞舟沒管她。
被揮開的手又一次靠近,結結實實摟緊她的肩膀。
姜晚還想甩開,可翻滾的嘔吐感,讓她顧及不上。
“嘔——”
與此同時。
齊默也從駕駛座下來,遞給陸聞舟一瓶水后,又折返回到車上。
等到姜晚吐完。
她直起身子平復呼吸,陸聞舟把擰開瓶蓋的水伸到她面前。
姜晚沒接,別開視線看向他處。
“你放一百顆心。我次次吃藥,絕對不可能懷孕。”
她的聲音透過降溫的夜色,穿透陸聞舟。
他握著水瓶的手忽地一怔。
瓶口的水珠順勢溢下,涼意透過指縫流向掌心,弄濕他的襯衣袖口。
陸聞舟卻沒有收手。
他保持原樣怔在原地,眉心跟著皺起。
“你在說什么?”
陸聞舟表情凝重,黑瞳幽深地盯著姜晚。
見他明知故問。
姜晚嘲諷地勾唇,用手背擦去唇角的粘液,眼神不悅地迎上陸聞舟的目光。
“我說,我比你更怕懷上你的孩子。我不可能懷,這輩子都不會!不用想著帶我去醫院解決麻煩。”
她一字一頓,斬釘截鐵。
“這下你滿意了?能放心了?”
伴隨姜晚的冷嘲,她眼前的水瓶被擰成一團。
冰冷的水珠四濺。
陸聞舟黑著臉,低壓的眉眼仿佛蘊藏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隨時都要毀滅一切。
姜晚的旗袍被水打濕,突然襲來的涼意驚心,面前的男人散發的氣息更是陰森可怖。
雙方相距不到一米,可中間仿佛被劈開一道鴻溝。
互不相融的氣流來回抵抗。
僵持中。
姜晚的余光見到有輛“空車”標志的出租車由遠駛來。
可沒等她走去路邊。
剛欲轉身,她就被陸聞舟直接攔腰抱起。
“陸聞……”
姜晚沒能說完的話音,最終淹沒在封閉的車廂里。
男人將她塞進來后排。
就像一張遮天蔽日的網,籠罩在她的上方。
昏黃的燈光照亮他的半張臉,陸聞舟臉色陰沉可怖,黑瞳冷冷地壓在她身上。
“現在翅膀硬了,敢這么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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