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沖突，沒有戰爭，沒有混亂。

但也沒有了差異，沒有了創新，沒有了活力。

整個虛空變成了一臺精密的機器，每個存在都是機器上的零件。

高效，有序，但冰冷。

“這就是秩序的理想嗎？”王也看完檔案，心情復雜。

“是的。”記憶者說道，“他相信，只有絕對的秩序，才能帶來絕對的和平。”

“而為了秩序，可以犧牲自由、多元、創造力。”

“這是他的信念，也是他的執念。”

“那為什么議會會接納他？”王也問道，“他的理念和議會倡導的多元共存完全相反。”

記憶者嘆息：“因為議會需要各種聲音。”

“包括反對多元的聲音。”

“而且，秩序確實有能力，他統治的虛空雖然冷漠，但至少穩定。”

“在那個混亂的年代，穩定本身就是一種價值。”

“所以議會認為，讓秩序加入，可以在多元和統一之間保持某種平衡。”

“但現在看來...”

記憶者沒有說下去，但王也明白了。

秩序加入議會，不是為了學習多元理念。

而是為了證明統一理念更優越。

他一直在等待機會，等待多元派出錯。

然后用統一派的方法取而代之。

“還有其他信息嗎？”王也問道。

“有。”記憶者說道，“但那些信息被列為機密，我無權透露。”

“除非得到序章者的授權。”

王也想了想，決定不繼續追問。

他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時，記憶者突然說：

“王也，我必須警告你一件事。”

“什么？”

“秩序不是你最大的威脅。”記憶者的聲音變得嚴肅，“至少，他的行為還在議會的規則之內。”

“但有一些力量，游離在規則之外。”

“他們不希望看到多元理念擴散，因為那會威脅到他們的利益。”

“他們是誰？”王也警覺起來。

“我不能說。”記憶者說道，“因為我也只是聽說，沒有證據。”

“但你要小心，如果你在執行協調任務時遇到無法解釋的阻礙...”

“那可能不是巧合。”

王也點頭，將這個警告記在心里。

他離開檔案室，回到住處。

林清影和時光行者都在等他。

“查到什么了？”林清影問道。

王也將秩序的歷史告訴了他們。

“難怪他那么堅持。”時光行者說道，“對他來說，統一虛空是他的畢生成就。”

“承認多元和諧的價值，就等于否定他的一切。”

“所以他不會放棄，會一直找機會證明你錯了。”

“我知道。”王也說道，“但更讓我擔心的是記憶者提到的另一種力量。”

“游離在規則之外的力量。”

“他們會是誰？”林清影皺眉。

“不知道。”王也搖頭，“但我有個猜測。”

“真空議會表面上是最高權力機構，但背后可能還有其他東西。”

“一些不愿意暴露在陽光下的東西。”

就在這時，王也的通訊器響了。

是序章者發來的緊急召喚。

“立刻來第一百層，最高會議廳。”

“發生了緊急事件。”

王也三人立刻趕往第一百層。

會議廳內，所有的重要代表都在。

氣氛異常凝重。

“發生什么事了？”王也問道。

“虛空#666失聯了。”序章者的聲音沉重。

“什么叫失聯？”

“就是字面意思。”綠源說道，“那個虛空突然從真空層面消失了。”

“所有的通訊都斷了，所有的虛空通道都關閉了。”

“就像...它從未存在過。”

王也心中一驚：“虛空怎么會消失？”

“我們也不知道。”序章者說道，“虛空#666是一個中等規模的虛空，有200個宇宙。”

“昨天還一切正常。”

“但今天早上，突然就失聯了。”

“我們派出了探查隊，但無法進入那個虛空。”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它完全隔絕了。”

“會不會是內部發生了什么變故？”有代表問道，“比如虛空自我封閉？”

“不可能。”另一個代表說道，“虛空自我封閉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

“而且即使封閉，也會有征兆，會有通知。”

“不會這么突然。”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秩序站起來，“有外力強行隔絕了那個虛空。”

“而且這個外力非常強大，能夠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完成。”

“這意味著什么？”有人問道。

“這意味著，真空層面出現了一個我們不了解的勢力。”秩序說道，“一個能夠操控虛空存亡的勢力。”

“而且，他們的第一次行動就是劫持一個虛空。”

“這是對議會的挑戰。”

會議廳內一片嘩然。

“我提議。”秩序繼續說道，“立刻進入緊急狀態。”

“所有虛空加強防御，所有虛空通道嚴格監控。”

“同時，集結議會的所有力量，找出那個勢力，摧毀他們。”

“只有用絕對的力量，才能維護真空層面的秩序。”

很多代表開始點頭，顯然被秩序說服了。

但王也站起來：“我反對。”

“反對什么？”秩序看向他。

“反對進入緊急狀態。”王也說道，“更反對用武力解決。”

“我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要集結力量開戰？”

“這不是維護秩序，這是制造恐慌。”

“那你說怎么辦？”秩序冷笑，“等著那個勢力劫持更多虛空？”

“我說應該先調查清楚。”王也說道，“虛空#666為什么會被選中？”

“它有什么特殊之處？”

“劫持它的目的是什么？”

“弄清楚這些，才能找到真正的解決方案。”

“調查需要時間。”秩序說道，“而時間，可能就意味著更多的虛空被劫持。”

“你能承擔這個責任嗎？”

王也正要回答，序章者舉手示意兩人停止爭論。

“兩種意見都有道理。”序章者說道，“所以我決定，兩者并行。”

“秩序，你負責組織防御力量，確保其他虛空的安全。”

“王也，你負責調查虛空#666的失聯原因，找出背后的真相。”

“兩方面同時進行。”

秩序和王也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會議結束后，王也開始著手調查。

他首先查閱了虛空#666的所有資料。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