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桌子上,是秦焰為她準備好的禮服。
蘇葉知道他所說的活動是什么,班森也會去,她點了點頭,抱著衣服,便去洗漱。
其實她和班森結交,一是因為兩人真的投緣,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秦焰。
她與班森成為朋友,盡心幫他治病,從未提出任何要求,他看在她的情面上,即便無法與秦焰冰釋前嫌,至少也會留有余地。
她對著鏡子自己化了個淡妝,隨意的把頭發挽起,換身衣服,推門出來。
她穿著一襲月白色改良旗袍,上身裁剪得體,緊貼身形,裙擺稍微寬松,七分中袖下,露出的手腕纖細白皙,行走時裙擺輕蕩,步步生蓮,宛如古畫中走出的佳人。
秦焰不由得愣住,他老婆可以清冷矜貴的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也可以親切得像個鄰家女孩。
果然,中國女孩還是穿旗袍最好看,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扶她坐下,又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一雙同色的鞋子為她穿上,這樣更完美了。
他抬眸,眼神纏繞,頓時看得癡了,蘇葉抬手打了他一下,“還不走,呆頭鵝。”
秦焰回神,忍不住輕笑,便也跟上她的腳步。
聯誼活動是政府組織的,在特定的金融中心大廈,穿梭期間的有不少政府高層,和世界各國有影響的各個行業的翹楚。
樓上的護欄處,周潯端著酒杯,目光隨意的看著樓下的大廳。
蘇葉挽著秦焰的胳膊出現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她乖巧的站在秦焰身邊,雖然沒有刻意裝扮,但麗質天成,處在人群中能一眼吸引別人的視線。
對前來打招呼的人,她或點頭或微笑,應對起來,游刃有余,落落大方,為秦焰增光不少。
想當初,給她報禮儀課,讓她學習詩詞歌舞,琴棋書畫,夢想著有一天,她能站在自己身旁,出現各種社交場合,可如今卻像是為別人做嫁衣裳。
秦焰一如既往的,對人三分客氣里帶著七分疏淡,不論對方是商界巨擘,還是政界要員,他都那么不冷不熱,懶于奉承。
只有在低頭與蘇葉交談時,臉上的冷淡散去,眼底帶著耐心和熱切,兩人對視的目光里,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周潯猛然喝盡杯中的酒,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侍者的托盤里,手下意識的抓緊護欄,骨節泛白,青筋凸起。
一旁的方芃芃動了動嘴唇,想安慰兩句,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片刻,喧鬧的樓下聲音漸漸安靜,大廳的門打開,只見班森在眾人的簇擁下,邁著穩健的步子走進來。
他一出現就成為焦點,被人圍著攀談,班森態度和藹,抬手與與各位打招呼。
那兩道銳利的視線,看似不經意的在人群中慢慢巡視。
之后又像是無意識的,落在人群外的蘇葉身上,她正望向這邊,笑著沖他揮手。
班森報以微笑,目光經過她,又看向她身邊那位,風采照人,神氣內斂的男人身上。
他端著酒杯,正懶散的倚在酒水臺邊,輕晃著酒杯,眸光淡淡一掃,便漠然移開,仿佛周遭的聲響與人物,都不值得他投注半分注意。
眾人一起寒暄半天,秦焰始終都沒有上前,像是根本不屑于與眾人周旋。
班森面不改色,心中自嘲,這個年輕人還真是做事不留情面,給他臺階他也不下。
好在蘇葉端著酒杯走過來,玉立于他面前,恭敬端莊,“班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