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傳送陣內坐著成千上萬的魔族士兵,他們身上時不時地有分身影子劃過。
每每影子劃過消失,他們的氣息就微弱幾分,身體也虛弱不少。
陣法之中坐著的正是血羅剎,血羅剎臉上毫無血色,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不斷地冒血。
“噗……”
一大口血吐了出來,血羅剎捂著自己的心口,“真是沒有想到靈宗魏家出了這么一個厲害的狠人。”
魔族赤炎魔主的大護法卞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半跪在了血羅剎的面前。
“公主,我們現在怎么辦?還需要進攻嗎?”
血羅剎用力的一巴掌抽在了卞的臉上,“廢物,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結果他不但見到那個小賤人,帶走了那小賤人。”
卞的臉頓時紅腫起來,可他依然保持著端正的姿態。
“屬下也沒有想到,這次梵音宗會來這么多高手。”
他的手用力地抓著自己的大腿,他低垂著頭不敢去看血羅剎。
血羅剎捂著心口,“我不會讓他們如愿的,那個小丫頭的確厲害,把她的消息告訴給我弟弟,我相信,以我弟弟的性子,定然會對她感興趣。”
卞知道這是為了引起魔主注意,讓魔主打破通往天元大陸的封印,然后再次帶著魔族大軍前往。
雖然很不情愿讓血羅剎再見那個人,可他不會違背血羅剎的意愿。
“是!”
……
梵音宗一秒入冬,冰封萬里。
雖然魔族已經全部殲滅,可不少修士依舊人心惶惶。
還有些膽小的,直接告辭離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魏青禾身后的終于傳來了動靜。
靜慈圣僧面色蒼白地走了出來,他身上的僧袍已經換過了。
看他走路的樣子有些虛脫無力,盡管他沒有出來,但是他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看到魏青禾身上多處傷口,他臉上的笑容終于不見。
魏青禾直接問道:“靜慈圣僧,靈兒她怎么樣了?”
靜慈圣僧雙手合十朝著魏青禾嚴肅地開口,“多謝魏道友。里面的施主已經沒事兒了。”
先前靜慈圣僧可是一直喊魏青禾施主,可這一刻卻直接喊起了魏道友,說明了魏青禾在他心中地位不一樣了。
“靈兒沒事兒就好,這次還得多謝靜慈圣僧。”魏青禾卻沒有注意這些,只要褚靈兒好了就好。
靜慈圣僧道:“里面的施主還需要休息兩日才能醒來,所以還得麻煩魏道友在梵音宗留兩日。”
對于魏青禾來說,區區兩日算不得什么。
但是她身邊的撫月道尊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久留。
“我們現在能看看靈兒師妹嗎?”
靜慈圣僧打開了結界的門,請了兩人進去。
這小院其實很簡潔,一片菜地,一棵樹,樹上竟然有一個簡易的秋千。
幾間茅草屋也不大,屋內是竹子制作的桌椅。
內室的床上褚靈兒面色紅潤,倒是完全不像才經歷了雷劫。
撫月道尊和魏青禾疾步上前,又是動用神識觀察,又是忙著診脈檢查。
靜慈圣僧站在門口,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做。
撫月道尊很快收回神識,他的神色反倒是變得凝重,他回到了靜慈圣僧的面前。
“這里有青禾照顧就可以了,靜慈圣僧也受累了。”
兩人一起出了茅草屋,不等撫月道尊開口,靜慈圣僧道:
“我知道撫月道尊想要問什么,有的事情并不是想要實現就能實現的。”
撫月道尊緊繃的神色得到了緩解,他道:“其實,很多事情既然無果,何必執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本該靜慈圣僧說的話,從撫月道尊的口中說出來,倒讓靜慈圣僧陷入了沉默。
撫月道尊打破了沉默,“圣僧應該知道,即便是心中所想能成,其實最終未必會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靈兒如今已經是暉陽境的修了,圣僧沒有將修為過渡給靈兒的必要,靈兒她能自己修煉。”
靜慈圣僧抬眸看向了樹梢上的明月,月華灼灼繁星點點,但卻映得這素衣僧人更顯孤寂。
“那修為不是貧僧過渡給她的,是她經歷雷劫之后修為自動提升到了暉陽境。”
撫月道尊微微一愣,不過他知道褚靈兒向來修煉認真,景耀天尊帶著她一年又三百天都在外面歷練,修為增長迅速也是正常的。
若不是有意壓制,肯定不會正好在梵音宗晉級迎接天雷鍛體。
靜慈圣僧坐了下來,他輕咳了幾聲,“景耀天尊一直帶著她避著貧僧,此次又故意放人,讓你們將人帶來不就是有所預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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