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只覺得猶如晴天一道炸雷在耳畔轟轟作響,整個人都楞住了。
皇帝選了她做太子妃?
怎么可能?
這幾年她都非常低調,幾乎都沒有進宮過,皇帝怎么會想起她?
李南柯攥了攥拳頭,壓下心頭的種種疑問,臉上竭力做出一副冷靜的樣子。
用力推開沈煦的手,神情冷淡,“圣旨尚未下,我就不是殿下的太子妃,請你自重。”
“自重?”
沈煦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連連。
眼眸上下打量著她,“你這是什么意思?呵,雖然你長得還算不錯,但你性子太差,孤寬宏大量不嫌棄你,你竟然還敢棄孤不成?”
李南柯抿著嘴沒說話。
沈煦以為她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臉上多了兩分笑意。
“孤和你說,女孩子家還是要以貞靜柔順為主,就像是晚晴那樣的性子就很好。
李南柯,晚晴以后要做孤的側妃,你以后要和晚晴多學著點。”
李南柯心下覺得惡心。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和夢境里的情形大致相同。
趙晚晴又要和沈煦糾纏在一起。
她冷哼,“殿下既然這么喜歡趙姑娘,直接娶她做你的太子妃不正好?何必委屈人家做側妃呢?”
“那還不是因為......”
沈煦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目光閃了閃,又咽了回去。
趙晚晴雖然性子柔順貞靜,但趙家的家底太薄。
父皇說得對,李南柯雖然性子不好,但安平侯府有錢,聽說侯夫人的嫁妝豐厚,幾年經營下來,家資豐厚。
最重要的是李南柯自己在外面還有產業,滿汴京高門大戶的衣裳都是從她的云棲梧里訂制。
聽說里面的繡娘一個月都能掙幾十到上百兩銀子呢。
父皇說娶了李南柯,云棲梧以后就會成為他的錢袋子。
而且還有一點,李南柯長得比趙晚晴要好看一些,尤其是那張軟萌的小臉,亮晶晶的葡萄眼,讓人一看就很容易沉浸進去。
可惜她從來不肯好好和他說話。
沈煦想到這里,心下有些惱怒,捏緊了手里的玲瓏發帶,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吩咐道:“孤不喜歡你這條玲瓏發帶,以后還是換成珍珠發帶吧。”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根嶄新的紅發帶,發帶尾端綴著的鵪鶉蛋大小的南海珍珠。
伸手準備將珍珠發帶綁在李南柯頭上。
李南柯身子往下一矮,從他手臂下鉆了出去,同時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沈煦手里的玲瓏發帶。
用力一扯,將發帶扯了出來。
沈煦下意識想捏住,卻被金秋劃了一下。
“嘶~”
他吃痛,松開了發帶,看著手上被劃出的一道血痕,頓時惱羞成怒。
“李南柯,你敢傷了孤!看孤怎么收拾你!”
他氣勢洶洶伸手去拽李南柯。
李南柯跟著南宮薔練了四年多的防身功夫,剛才因為吃驚被沈煦堵住,眼下哪里還會給他機會。
腳下生風一般,迅速跑開了。
“李南柯!”
沈煦怒吼,聲音響徹云霄。
沈琮剛從書房走出來,一下便聽到了他的聲音。
當下臉色微沉,“二風去看看怎么回事。”
二風來去匆匆,片刻就返回來。
“太子堵住了李可兒姑娘,還口口聲聲說陛下欽點了可兒姑娘做太子妃。”
話音落,二風看到沈琮身子晃了晃,下意識伸手扶住他。
“王爺你還好嗎?”
沈琮摸了摸心口,嘴唇因為用力而發白,半晌才搖搖頭。
“你說皇兄選了小丫頭做太子妃?”
二風點頭,“太子殿下是這么說的,還扯掉了可兒姑娘的發帶,可兒姑娘用發帶傷了太子,然后離開了。”
沈琮眉頭皺得緊緊的,一張臉陰沉得仿佛能擠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