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轉眼就到了與王彤云約定去逛相國寺廟會的日子。
李南柯額頭的腫包已經消了下去,只留下了一點淤青,右邊鬢角的傷口也已經結了痂。
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心中暗道沈琮給的傷藥果然好使。
“紫蘇姐姐,今兒給我梳個輕便點的發型。”
紫蘇應了一聲,三兩下為她梳出一個雙丫髻來,然后又找出兩條紅色的絲帶。
絲帶上面墜了拇指蓋大小的珍珠,圓潤晶瑩。
“這是先前陛下賞賜的,奴婢找出來釘在了發帶上,用來給姑娘綁頭發,既高貴又輕便。”
說著將紅發帶綁在雙丫髻上。
“姑娘看看?”
紅色絲帶垂在兩肩,玉白的珍珠正好嵌在兩側發髻的中間,看起來既活潑又貴氣。
李南柯十分高興。
“走吧,再不去彤云該等著急了。”
她去和宋依說了一聲,準備出門。
宋依知道她帶了紫蘇和南宮薔兩人,放心不少。
馬車一路在城門口與王彤云會合,王家也派了管事婆子和護衛相隨。
王彤云看到她,興高采烈地鉆進她的馬車里。
興匆匆地計劃著:“我早就聽說相國寺的廟會上雜耍攤子特別有意思,今兒去了一定要好好看看。
還有吃食攤子,我想吃槽羊蹄,酥油鮑螺,群仙羮,糖菩薩......”
每說一樣,王彤云的眼睛就亮一分。
李南柯聽著也覺得肚子里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她也是第一次去逛廟會呢。
廟會比想象中的還要熱鬧許多,距離相國寺尚有二里路,馬車便已經無法前行。
四周一路過去,書畫攤,珍寶攤,吃食攤子,雜耍攤子......看得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王彤云打發下人買了一堆小吃,興致勃勃拉著李南柯一路看雜耍往里走。
胸口碎大石,吐火吞刀......
兩人看得興致勃勃,不知不覺走到了最里面。
“可兒快看,那兒就是德勝班搭建的戲臺子。”
王彤云拉著李南柯,指著右前方喊道。
緊挨著相國寺山腳下的一大片空地都被圈了起來,德勝班在中央搭建了高高的戲臺。
戲臺之下,搭了許多棚子,棚子下擺了桌椅和茶水點心。
十兩銀子租上一個棚子,可以在棚子里聽一天。
若是覺得貴,也可以不棚子,只站在外面聽,交上兩文錢的茶水錢進。
王彤云興奮地拉著李南柯往里走,一邊走一邊興沖沖地介紹。
“德勝班在汴京城一場戲要百兩銀子起步,我祖父一下節儉,根本不許家里人去德勝班聽戲。”
“以前德勝班從來沒有在相國寺廟會上唱過戲,今年因為洪災,才破例在相國寺廟會上唱。”
“可兒你不知道,德勝班的花旦虞妙音唱的婉轉悠揚,據說聽了她的戲,能讓人忘卻世間一切煩惱。”
李南柯驚訝,“這么神奇?那咱們一會兒可要好好聽聽。”
此刻整個場地上已經擠滿了人,李南科建莊便讓紫蘇去租了一個棚子。
棚子里茶水都是熱的,剛坐下戲就開始了。
“哎呀,是虞妙音上場了,我們趕得太巧了。”
王彤云指著臺上,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
李南柯抬頭看去。
戲臺上弦樂乍起,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輕提裙裾旋上戲臺,水袖翻涌間,柳葉眉下杏眼微闔,朱唇輕啟動,吐出兩個字:
“冤家!”
聲調婉轉拖腔,尾音像絲線般纏繞在梁柱間,臺下立刻響起一片叫好聲。
王彤云聽得全神貫注。
李南柯對聽戲興致不高,吃著小吃,聽得心不在焉。
忽然,她看到戲臺后有一抹高大的人影閃過。
那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