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家三口
不被期待的生命會得到幸福嗎?
裴玉沒有發權,但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有這種糟糕的思考,所以她必須嚴格要求孩子的父親,和她一樣對新生命抱有愛意。
剛開始,梁靖森還是有那么點不情不愿,次次拿套。裴玉也沒想一桿子就掃空他的偏執,平時配合不說什么,但到了排卵期,她就不想用了。
梁靖森也做出退步,沒有懈怠,照樣賣力。甚至過程中要比普通時候激烈,漫長,裴玉思考過,這大概摻雜一些他對孩子的嫉妒,還沒完全轉換好思想。
她不急。
但下黑手時絲毫不手軟。
她開始弄壞套子,開始主動坐到他腿上,開始在家里粘著他,像沒有腿似的,成天掛在他身上,坦誠地表達愛意,無時無刻不表達對他的喜歡。
突然某一天,梁靖森心中對未知生命的嫉妒感消失了。因為他清晰感知到,裴玉一顆心里都是他,她從不吝嗇表達,不會因為他偶爾鬧小脾氣就不理他,她包容他,愿意陪他成長,愿意和他永永遠遠在一起。
那他為什么就不能反過來對她呢?
他要對她好。
她值得他滿足她所有的心愿。
孩子出生的那晚,他在產房陪護,護士清理好小孩,抱來讓他這個做父親的看一看。他當時身體上的感受記不得了,但看著那張陌生又不陌生的小臉,他心中毫無抵觸,想抱又怕手上沒輕重,傷到這小小軟軟的身子。
原來自己并沒有想象中自私。
是自以為的思想困住了他很多行動。
裴玉太累,睡著了,等再醒來,人已經到了病房,周圍坐滿了家里的親人。就連梁靖森的爸媽,也這么晚趕了過來。
她特別不好意思,剛要一一打招呼,眾人見她醒了,蜂擁一般過來關心。梁靖森離她最近,先抓住她的手,給她支撐。
大家都是好意,但也體恤她剛生過孩子,需要休息,沒待一會兒就先都離開。病房里只有梁靖森,和他們提前找好的月嫂。
裴玉看著嬰兒推車里的小孩,突然哭了。
梁靖森給她擦眼淚:“傷眼睛,開心點。”
裴玉看他:“你開心嗎?”
梁靖森點頭:“之前沒法帶入,但現在見了,發現挺喜歡的。”
喜歡就好,裴玉就怕有人不喜歡她的孩子。
整個月子,她就像重點保護對象,被兩家照顧得非常好,方紅旭甚至已經在京市租了房子,說要等孩子大一點,再回香港。
是男孩,名字是梁靖森取的,叫梁飛頤。
裴玉沒懂什么意思。
他說:“飛”如琢玉之光彩,“頤”如養玉之溫潤。
裴玉當時有點感動,也有點無語:“梁靖森,你真的是戀愛腦。”
他沒反駁,笑著應下。
孩子剛開始看不出細致的長相,就是不丑,很普通一小孩。四個月的時候,他漸漸長開,梁靖森發現端倪:“他長得真像你,漂亮。”
漂亮偏向視覺沖擊,美反而需要品味。
裴玉細細打量她兒子,搖搖頭:“當事人表示看不出來。”
于是,她開始詢問兩邊親戚,尤其看重親哥的意見:“真的很像我嗎?”
天知道,裴潤現在看到小外甥的臉有多開心,長相上完全遺傳他妹妹,他可不想看到一張復刻梁靖森的小人臉。
“很像你,一樣的漂亮。”
是男孩,但很俊秀。
裴玉哇了一聲:“我基因太強大了,梁靖森在此次事件中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裴潤也夸她:“太棒了,就該這樣。”
但沒高興多久,等到梁飛頤學會說話,漸漸透出他像梁靖森的部分。是那刁鉆冷淡,又不失強勢的性格。
父子倆某些時候像復制粘貼的一樣。
越大越明顯。
裴玉深深為他以后的擇偶情況擔憂。
晚上睡覺,她踢踢梁靖森的腿:“你有空和兒子聊聊,不要總臭著一張臉,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敢和他玩,老師今天也聯系我了,說他太不友善。”
梁靖森無所謂道:“他還小,你不能抹殺一個孩子的天性。”
“還說呢,都是你這根兒不好,人家孩子生下來都香香軟軟的,天天貼貼,我和你生的兒子就冷冰冰,像你一樣不招人喜歡。”
裴玉越想越氣,蓋在被子里的腳一直踹他。
梁靖森忍耐不過,一把掀開被子,摟著她的腰,把她鉗制抱在身上。裴玉被迫趴在他胸口,不忘記繼續攻擊他,低頭咬住他胸口。
“嘶……”
男人表情無奈:“要去父留子?”
裴玉也沒狠咬,從他胸前抬頭,癟著嘴角:“他都不和我玩,我缺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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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家三口
她表露心里的委屈,梁靖森的神色變正經,安撫地摩挲她的背,耐心道,“他還小,現在和他說這些他也聽不懂,等再大點吧,沒問題的。”
因為這不具有代表性。
他小時候性格并不冷淡,長大后變成什么樣,不能早早下決定。
梁靖森拿自己的經歷疏導裴玉的失落,讓她放心,他會擔當起一個父親該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的責任和義務,會教正他三觀,感情也不會缺失。
裴玉還在嚶嚶嚶和老公撒嬌,門被規律地敲響。她驚慌地從梁靖森身上翻下去,聲音有點緊:“怎……怎么了?”
“媽媽,我做噩夢了。”
是六歲的梁飛頤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