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沒應聲,孟知輕喊梁靖森:“sven,你幫阿姨監督她吃飯,她胃不好,不然……”
“媽!”
裴玉被關心得紅了眼眶,又知道不該對剛做完手術的媽媽發脾氣,收斂情緒,聲音溫和著:“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
梁靖森禮貌地和裴母裴父告辭。
出了病房,兩人在走廊,周身氣氛尤為凝重。
裴玉壓低聲音:“你到底想干嘛?有什么話和我說,干嘛去打擾我家里人。”
梁靖森眼底幽黑:“打擾?”
“……”
裴玉語塞,就見他迫近半步,喉間吐出的質問如重石入潭:“若我今天沒回京市,你母親就要在骨折的劇痛里煎熬三天,甚至很大可能保不住這條腿。你告訴我,這是打擾?”
“……”
沉默在裴玉齒間凝固,她胸腔里翻涌的酸澀陡然化作慍火,深吸一口氣,冷淡反問:“所以呢?你一開始就打算挾恩圖報是嗎?那你說清楚,我要怎么還你這份恩情?”
梁靖森面色緊繃,眸底凝著霜意。
裴玉嘲弄道:“再陪你睡是嗎?”
忽然,她欺身上前,緊貼著他,仰起的臉龐綻開破碎的艷色:“你說啊,幾次才能兩清?免得我欠了你的。”
空氣驟然凝固成刃,梁靖森眼底的暗潮幾乎要沖破克制:“別用這種話作踐自己。”
裴玉輕嗤:“別假惺惺了。”
話音落地,男人喉結重重一滾,像是被什么刺痛,撤開半步。這一動作,仿佛斬斷所有牽連,下頜繃得冷硬:“裴玉,這回我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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