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騙她的,等她上車,他肯定會送她回家。裴玉連連搖頭,抗拒得很:“我不回去,你走吧,等會兒我男朋友要回來了。”
“……”
裴潤握拳的指骨捏得發響,他沉沉看著裴玉,對方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眼下這種敏感時期,他不想再惹惱她,放任地點點頭:“你先緩緩情緒,我晚些聯系你。”
裴玉梗著脖子,呼吸很重,沒有理會哥哥的離開。直到房門嘭的一聲合上,她強忍的堅韌通通瓦解,身子無力地抵著門板,蹲了下去。
室內安靜得能聽到她劇烈的心跳聲,裴玉握緊的拳頭都在抖,耳邊無限回響著一個字:錢錢錢……
她感覺快被逼瘋了。
沒注意到沒關的書房門,從里面被推開。直到走近的腳步,闖入她低垂的視線中。
裴玉喉嚨緊縮,驚恐抬眼。就見比她還早回來的梁靖森單手抱著捧花,玫瑰嬌艷欲滴,沒有一片花瓣沾著水汽,一看就被他保護得很好。這是他第一次給她買花,不是節日,不是道歉,只是一次日常的浪漫。
她緊盯著花束,眼底漫開濃稠的動容,就見抱著花的男人抬手,很隨意地,把捧花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霎那間,飽含感情的玫瑰磕到桶壁,花枝松動,嬌粉的花瓣狼狽搖顫,和包裝紙擠壓到一起。
裴玉的心像被狠狠抓了一把。
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
她什么都懂了,怯怯抬眼:“我剛剛說的話都是假的,是氣話……”
梁靖森冷沉目光睨下:“你調查過我?”
裴玉的沉默是無聲的回答。
見狀,梁靖森譏誚一笑:“我家是很有錢,但不屬于我,裴小姐打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不如趁著年輕,聽媽媽的話回家嫁人吧。”
“……”
裴玉急著從地上起來,眼中慌張凌亂:“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都是……誤會。”
她越說聲音越小。
梁靖森也沒聽下去的耐心,左右看了眼他們住過的公寓,很大方:“一間房子夠你伏低做小的付出嗎?樓下那輛車也送你吧。”
“……”
裴玉無助地搖頭,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急切地去拉他的胳膊,卻被冷漠推開。匆匆拉扯間,她只碰到他冰涼的衣料一角,像把鋒利的刀,割裂她與他最后一絲關系。
梁靖森沒拿鑰匙,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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