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桑塔納穩穩地停在公安局門口,然后徐墨迅速打開車門,跳出車,高舉著被手銬銬著的雙手,喊道:“救命、救命!!!”
趙大明都懵了。
這么大動靜,自然引來不少警察,一個個快步向著徐墨跑去。
很快,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
鐘阿四都快被壓扁了。
“抓住他們,抓住他們!!!”鐘阿四喘著粗氣大喊大叫。
在場不少警察認識鐘阿四,見他大喊大叫,徐墨他們又都銬著手銬,哪里還會猶豫,撲上前去,將五人按倒在地。
趙大明快步跑上前去,大喊道,“誤會,肯定是誤會啊!”
“趙所,這事兒,你先別摻和。”
“牛科長,他就是徐墨啊。”趙大明滿臉焦急,揚了揚手中文件,道:“這是我剛剛從局長那里批來的文件……”
牛科長接過文件,匆匆掃了一眼,旋即嘴角微微抽搐,由南陽街派出所代嘉興公安,詢問徐墨?
“這破事!”牛科長暗罵一聲,道:“趙所長,人,你現在肯定帶不走。這樣吧,你跟我們一起問問,這到底是個啥情況!”
“行!”
很快,徐墨等人被押進審訊室。
徐墨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事情,通通講了出來。
“警察同志,那鐘所長一上來就用槍砸碎我的車窗玻璃,也沒出示警察證跟逮捕證,你說,他合法合規嘛?”徐墨可憐兮兮的繼續說道,“我是真害怕他對我公報私仇,所以,我才一路開到公安局。”
講真。
鐘阿四的行為,確實不合規矩。
但,現在又有幾個人講規矩啊。
與此同時,牛科長聯系上了胡兵陽,讓他過來一趟,把還在辦公室里邊嚷嚷著要把徐墨槍斃的鐘阿四帶走。
在鐘阿四看來,徐墨他們拘捕、襲警、搶槍,足夠槍斃幾十次了。
對于這些事兒,徐墨的解釋也很簡單,他們沒有搶槍,只是把槍撿起來,馬上就還給了鐘阿四。至于襲警,那更是無稽之談,徐墨腦門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還流著血呢!
沒多久,胡兵陽就趕到公安局,把還在嚷嚷的鐘阿四拖走……
至于徐墨他們,也被趙大明帶走了。
用牛科長的話說,這事兒,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再鬧騰了。
跟著趙大明離開公安局,徐墨讓徐鋼他們去供銷社,購買各種生活所需。
“你啊你!”
趙大明看著滿臉是血的徐墨,道:“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哥,不用了,我要趕著回村,送勝子最后一程!”
“那也沒必要急這一時,聽哥的,先去醫院包扎下!”
“那,行吧!”
就在徐墨坐上摩托車的時候,之前被胡兵陽拉走的鐘阿四,居然又跑了回來。
趙大明連忙擋在徐墨前邊,皺著眉,道:“鐘副所,你又要干什么?”
鐘阿四喘著粗氣,視線越過趙大明,盯著坐在摩托車后座位的徐墨,咬牙切齒,道:“徐墨,你有種,你太有種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盯死你了,你可千萬別落在我手里,要不然……”
鐘阿四還算有點理智,因為趙大明在場,沒說要不然怎樣。
罷,鐘阿四轉身快步離去。
趙大明眉頭緊鎖,鐘阿四雖然腦子有點兒不正常,可他畢竟是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又是許書記的準女婿,真要一直找徐墨麻煩……徐墨怕是很難招架住啊。
“哥,別愣著了啊,送我去醫院吧!”徐墨笑道。
趙大明微微抬頭,轉身坐上摩托車。
七八分鐘后,倆人來到醫院。
徐墨的腦門只是蹭破皮,看起來挺嚇人,其他并不嚴重,簡單消毒包扎下就可以。
“許書記對你印象不錯,要不,找個機會,你去許書記那邊道個歉?讓他牽牽線,把你跟鐘阿四的恩怨化解了?”趙大明道。
徐墨搖搖頭,道:“這種事情,哪能勞煩許書記。再說了,他鐘阿四再有能耐,只要我不犯法,他能拿我怎么樣?”
……
市委大樓。
四樓的書記辦公室內,許書記正批改著文件。
陡然,辦公室大門被人推開。
許書記眼皮一抬,掃了一眼走進來的鐘阿四,卻沒有開口。
走進辦公室那一刻,鐘阿四感覺自己心中的怒氣,忽然煙消云散,尤其是看到正在批改文件的許書記后,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許書記沒吭聲,鐘阿四更不敢開口了,小心翼翼將門合上,然后杵在那里。
整整一個多小時,許書記才將文件放到旁邊,看向鐘阿四,平靜的問道,“你跟我說說,是你大,還是法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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