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興國便尋思著,讓他們罰點款,就算了。
可那兩個小兔崽子,不但沒錢,還嚷嚷幾個破紙盒,又不值錢……
錢興國本就一肚子火,正好宣泄在他們身上。
所以,錢興國故意綁著他們,丟在倉房里凍了一晚上,大中午才將他們扭送到派出所。
現在聽姚大釗這么一說,氣本來就消得差不多,便準備算了。
“徐老板?”
陡然,錢興國眼睛一亮,看著從調解室外邊走過去的身影,連忙站起身來,在姚大釗驚愕的目光中,沖出調解室,還嚷嚷著,“徐老板、徐老板!”
正打算離開派出所的徐墨,在聽到有人呼喊自己后,止步扭頭。
“錢廠長啊,好久不見啊!”徐墨笑著伸出右手。
追上來的錢興國,臉上帶著巴結笑容,伸出雙手,緊握著徐墨右手,道:“徐老板,那藥草禮盒不是賣的很好嘛?你們怎么突然不做了?”
“出了點事情,暫時不打算做了!”
錢興國苦著個臉,道:“徐老板,我也不瞞你,這一段時間,廠里邊存了一萬多個禮盒,你們現在突然不做了……”
“錢廠長,我只是暫時不做,不是說以后都不做啊。”徐墨笑著抽出被錢興國緊握的右手,道:“錢廠長,那些禮盒,你就受累幫我保管半年,到時候,我給你保管費,怎么樣?”
聽徐墨這么一說,錢興國大喜,一萬多個禮盒,都沒有折起來,所以堆占的地方并不大。
“徐老板,那就太感謝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工人們交代。”
走出調解室的姚大釗,愣愣地看著錢興國對著徐墨點頭哈腰……
徐墨也看到走出調解室的姚大釗,笑著對他點點頭。
錢興國順著徐墨的目光,看向站在調解室外,表情錯愕的姚大釗,小聲問道,“徐老板,你認識他?”
“認識,我隔壁村的!”
“原來是一家人啊,那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錢興國哈哈大笑,對著姚大釗,道:“這位大兄弟,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偷雞摸狗這種事情……”
一聽錢興國不追究了,姚大釗還以為對方是看在徐墨的面子上,一咬牙,大步走向徐墨,道:“黑子,大恩不謝,等回村,俺讓姚健、姚愛國,敲鑼打鼓,來你們村,感謝你。”
“沒必要!”徐墨笑著搖搖頭,知道是姚大釗誤會了,卻沒有解釋。
“徐老板,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做東……”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姚大釗目光復雜的看著徐墨、錢興國,有說有笑的向著派出所外走去。
由于錢興國不再追究,加上派出所不想再刺激姚村村民,姚健跟姚愛國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姚健還是一臉不服,不就幾個破紙箱嘛?
還把自己抓到了派出所。
“嘭!!!”
驀然!
姚健感覺后背一陣刺痛,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砸翻在地。
姚大釗寒著臉,捏著扁擔,看也沒看跌倒在地的姚健,又揚起扁擔,砸向姚愛國。
也沒有村民上前阻攔,偷雞摸狗,還被人抓進派出所,這不僅僅是一個人丟臉,而是給整個村子抹黑。
“大釗叔,你干啥啊!”姚健面容扭曲,疼得倒吸冷氣,這一扁擔,可一點都沒留力。
“干啥?你們做了啥事情,還要俺再說一遍嗎?這一次,要不是上葉村的徐黑子,你們就等著坐牢吧!”
“關徐黑子啥事情啊?”
“哼!”
姚大釗冷哼一聲,將之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在聽說紙箱廠的廠長,都在巴結徐黑子后,所有村民都驚呆了。
“又是徐黑子!”姚健咬著牙,目露怨恨,他覺得,自己之所以被抓進派出所,肯定是徐黑子跟紙箱廠廠長商量好,故意落自己面子。
要不然,幾個紙箱而已,有必要鬧到派出所嘛?
姚健也不想想,他剛被抓的時候,錢興國只是讓他賠八個紙箱禮盒的錢而已,是他拿不來……
另一邊。
徐墨跟錢興國,來到國鴻大飯店,點了兩菜一湯,至于酒,則是在外邊買的。
之所以答應跟錢興國吃飯,徐墨就是想要問問對方,紙箱廠有沒有認購國庫券的指標。
聽徐墨提起國庫券,錢興國一臉愁容。
“徐老板,紙箱廠的活,都靠著罐頭廠。這幾年下來,根本就沒賺到什么錢。國家弄了個國庫券,還要讓正式工認購……這事兒,哎,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錢興國一臉無奈,悶了一杯白酒。
“錢廠長,你們紙箱廠,國庫券認購金額是多少?”
“五千塊,整整五千塊呢。”錢興國苦哈哈的開口,“這都快一年了……我硬著頭皮,認購了兩百三十塊……”
國庫券的認購,是政治任務。
紙箱廠是國企,自然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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