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白一臉調侃地開口說道,兩條腿翹得老高,吊兒鋃鐺地晃動著,困意也漸漸來襲。
棠姝眉頭不禁緊蹙起來,沉默片刻,轉頭看向廖白,便見他靠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坐在床邊,看著安詳沉睡的母親,眼底不由得泛起一抹柔軟之意來。
不管怎么說,母親沒有像上輩子一樣毒發身亡,對棠姝來說,已經非常欣慰了。
棠姝心里想著,她會一點一點改變身邊所有人的人生,絕不會叫他們受那無妄之災,更會保全丞相府。
天漸漸蒙蒙亮起,門外的人等的無比焦急,丞相站在門口,不停的走著,時不時伸長了脖子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啊望。
只可惜,房間里依舊沒有半點動靜傳出來。
“父親,您別著急,有廖神醫在,母親一定不會有事的,姝姝不也在里面看著嗎,您安心便是。”棠嶼看出自己父親的焦急與擔憂,走上前來抓住丞相的手安慰道。
丞相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眼底流轉著忐忑不安。
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里面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丞相心里的那塊大石頭始終放不下來。
不光丞相父子倆守在門外,霍凌辰也始終都未離開過。
手中捻動著檀木佛珠不停,目光平淡而又帶著一絲孤寂,臉上依舊掛著一抹和煦,站在那里,仿佛一束光,一束淡漠的月光。
“大公子說得不錯,丞相不必擔心,廖白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那般自信的。”
丞相重重地點點頭:“對,廖神醫在,我……我應該放心的。”
房間里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這樣擔憂,可里面躺著的是他的夫人,這叫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房間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最先走出來的是棠姝。
丞相與棠嶼立馬快步上前圍了過去。
“姝姝,你母親她怎么樣了,她醒了沒有,毒可解了?”丞相最先開口問道。
一連串兒問出了幾個問題,棠姝面上帶著無奈的笑,她輕拍了拍丞相的手:“放心吧父親,廖神醫已經把母親體內的毒解了,現在母親還在昏睡著,不過廖神醫說,要不了多久,母親就會醒來的。”
“太好了!你母親她總算是沒事了!”丞相激動得熱淚盈眶,他緊緊攥住棠姝的手,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半個月來的殫精竭慮,在此刻總算是可以放松下來了。
丞相喜極而泣,突然間覺得一陣眩暈,緊接著便腳下一軟,身體也不受控制地朝著后面仰去。
“父親!”
棠嶼及時抓住了丞相的胳膊,只見丞相整個人靠在了棠嶼的身上。
棠姝也一臉震驚:“父親!”看著昏迷過去的父親,瞬間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轉頭朝著房間里喊去:“廖神醫,還請你再幫忙看看我父親,我父親他暈倒了!”
房間里的廖白立馬走出門來,走到丞相身前,為他診脈。
片刻,廖白松了口氣開口:“丞相并無什么大礙,只是這些天勞累過度,把他放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聽見這話,棠姝才放了心,看著自己父親,眼中充滿了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