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蹙眉:“就是如此嗎?”
他倒是覺得這事兒似乎沒那么簡單呢。
棠姝淡淡勾唇笑了笑:“父親放心,女兒與辰王殿下不過是泛泛之交,見過幾面父親都在場的。”
丞相嘆了口氣:“哎,這辰王殿下的性子叫人捉摸不定,可畢竟是皇子,我們家還是少些牽扯的好。”
棠姝點了點頭,她知道父親為官幾十年,在朝局上向來保持中立,從不參加任何奪嫡。
霍凌辰雖然平日專心禮佛,也不見他對皇位展露野心,可是他的身份畢竟擺在那里,過多的聯系,勢必會叫人心疑。
“父親放心,今后我不見他便是。”
“也不能不見,人家畢竟送來了這么多東西,還是要表示感謝得好,這段時間父親一直把精力放在你母親身上,等回頭你的傷好一些了,叫你兄長陪你一同去辰王府上道個謝,最起碼的禮節還是要有的,嗯?”
棠姝一頓,嘴角牽強地勾起一抹淡笑:“我明白的,父親。”
說話的功夫,便到了棠姝的院中,丞相把自己女兒安頓好,囑咐了兩句,便又急忙忙地趕回去照顧安氏。
棠姝在房間里有養了幾天,身上的傷也徹底的好了。
這段期間,棠嶼來過幾次看她,不過因為底下的人一直找不到廖神醫的行蹤,棠嶼便告了假,背上行囊親自去尋了。
棠姝的傷好轉之后,經常去看望母親。
安氏體內的毒被張太醫用藥控制著,氣色好了不少,也能下地行走了,倒是叫棠姝放了不少的心。
最起碼母親沒有像上一世那樣一病不起,情況也沒有變得很糟糕。
這一天,棠姝照例看了母親,回來后看見桌上安靜放置著的那兩個藥瓶,突然間便想起了自己父親的話。
她走到梳妝臺前,從匣子里拿出一個錦盒,里面赫然放置著一串佛珠。
那是上一次霍凌辰在丞相府留下的,被他弄斷,珠子散落了一地。
后來棠姝叫人把珠子收起,前些天閑來無事穿好的。
棠姝嘆了口氣,將錦盒拿在手上,轉頭看向采荷:“去清點一下這段時間辰王殿下送來的東西。”
采荷眼中透著疑惑,也大膽了些開口:“小姐,好端端的清點那些做什么?”
棠姝面無表情:“我的傷了不少,把東西清點一下打包裝好,等下我親自給辰王殿下送過去。”
采荷的小臉頓時一垮:“啊,小姐,您要親自送去啊?”
她還以為,辰王殿下這些天的堅持不懈,已經打動了小姐呢。
卻不想,小姐心里竟然是這樣打算的。
“快去吧,我們早去早回。”
半個時辰后,棠姝坐上了去辰王府的馬車。
此時,辰王府。
霍凌辰一臉虔誠地跪在佛像前打坐,手中緩慢捻動著佛珠。
他生得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而不失莊重,微微低垂的眼瞼,斂著柔光,修長的眉如遠山含黛,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禪意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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