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之自重生以來,很少去想上一世的事。
這時卻忍不住去回憶。
最開始,他的確并不喜歡寧芙,當然對其他女君亦是如此,所有人于他而,都并無區別。
感情再深又能如何,連父親都想取他性命,兄長也將他往死里逼,何況是毫無血緣的妻子,娶誰都是一樣的,利益關頭,不過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只有權力,握在手中,才是最切實的。
是以宣王府的權力,那時幾乎都握在了他手中,他架空了宣王,將宗亭邊緣化,宣王府中所有人都敢怒不敢,還得在外彰顯宣王府的團結。
而他也正好還需要借著宣王府的名頭行事,便從未否認過,便是面對卑微的父兄,人前也還算給足臉面。
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利益。
而與寧芙的親事,來得有些湊巧。
他撞見過孟澤“欺負”她的時候,譬如將她壓在墻角,兩人舉止極為親密,她的雙手撐在他胸膛前,耳根緋紅,媚若無骨。
這卻讓他想起,她救他時,脫去他的衣物,那雙手替他抹藥時,也曾溫柔的撫摸過他的胸膛。
那一刻心中忽然生出一抹異樣來,于是他目睹完了全程。
本想著看看寧四姑娘會如何拒絕,可惜她雖紅著眼睛,卻并未阻止孟澤,不知是否是欲拒還迎是以他并未上前。
之后在宣王府,他撞上她一個人坐在亭子中,便沒來由地問了一句:“你想嫁給孟澤?”
連他也不知,自己問出口的,為何是這句。
寧四姑娘說不想。
他覺得這問題無趣,是以只是“嗯”了一聲,并未逗留。
直到不久后,寧夫人上門找他商談親事,第一回他為答應,第二回寧夫人紅了眼,告訴他,孟澤為了利益在逼婚,怕女兒死在孟澤的算計之下。
他自然不愿見孟澤得到晉王的支持,再者,寧四姑娘對他也算有救命之恩,與他而,娶誰都并無不同,再三沉思,他答應了這門親事。
娶誰都不過是要個孩子,萬一他死了,替他守著宣王府,而回報自然是宣王府的利益,他若死了,一切都會是她們母子的。
至少他會保住寧芙性命無憂,就如同她救了他一般,寧國公府前程堪憂,孟澤保不齊真會要了她的性命。
直到后來成親那日,她太過美艷,他心中是動了些心思的,以至于拜完堂之后,亦有些心不在焉,男人或許早晚都有動邪念之時,反正那也是他的妻子,他要了她,也合情合理。
只是孟澤朝他潑了冷水。
孟澤喝得大醉,紅著眼睛朝他挑釁笑道:“可惜表哥娶的,也曾臣服于我身下,四姑娘的身體,美得讓我流連忘返,如若是沒有胸口的那道疤,就更完美了,不過也足以讓我失控。”
孟澤并無強迫女人睡覺的愛好,他向來喜歡哄得女君,心甘情愿臣服,主動的將身子交給他。
“她是喜歡我的,只是怕被我利用,為了保全國公府,這才嫁給了三表哥。”孟澤笑著笑著,紅了眼睛,“只是我卻并非全然為了利益,我并非全然為了利益啊,我挺喜歡她。”
宗肆那一點心思,便落了下來。
寧芙救他,并不知曉他是誰,眼下也無法保證,孟澤是不是故意將她安插在他身邊的,畢竟很多女子,為了愛人,什么也做得出來。
新婚夜,他未進婚房。
而之后,他又讓下屬查出,寧芙確實有過夜不歸宿的時候,正是同孟澤一起。
一連兩個月的忙碌,他幾乎將她忘在了腦后。
直到那一天,寧芙捧著灼耀來找他,乖乖巧巧的喊他:“郎君”。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嬌嬌地說:“我把灼耀給郎君,不過郎君也得回我房里,這個交易是否可行?”
“灼耀我只想送給郎君。”她又補充,“其他任何人問我討要,我都不會給。”
她分明羞澀,整個人都紅了,卻生怕他拒絕,直直的看著他,就差把“求你了”寫在臉上了。
他其實不是很在乎灼耀,好的弓,他并不缺,比灼耀更加名貴的,也數不勝數。
但他受用她的示好,喜歡不僅心里試用,身體也試用。
當晚他回了她們的寢居。
景華居在她的打理之下,散發著梔子香,不過不難聞,他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