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久,康陽公主府亦被人舉證涉及此事。雖最后未查出確鑿的證據,可卻牽連出徇私枉法、貪腐受賄的證據。
只是敬文帝念在其也為國效力,且罪狀不算嚴重的份上,剝奪其長公主的封號,貶為庶民,余生被禁足于雍州,往后余生,子嗣不得再進京為官。
孟澈見到孟淵時,倒是意味深長笑道:“還是有勞三哥在這事上相助了。”
“我不過替父皇辦事,四弟不必謝我。”孟淵卻是冷淡道。
孟澈心中卻是大喜,這要是父皇的意思,恐怕父皇眼中,是極其看重自己的。
康陽這事落下帷幕,寧芙卻是松了一口氣的。
孟淵之所以愿意查孟澈之事,恐怕也是怕徹查外祖母一事,落到其他人手上,他從中干涉,外祖母的罪狀,才會如此輕,從而保住了外祖母的性命。
而孟澈,手上自然有足以威脅公主府的把柄,否則外祖母也不會配合他,不惜涉險去害宣王。恐怕原先是想拿外祖母頂罪的,雖他看重父親,可到那種迫切之事,也便顧不上這么多了。
而眼下,他洗脫了嫌疑,為了給父親一個面子,在外祖母的事上,便也未放出足夠置外祖母于死地的證據。
而公主府成了作廢的棋子,再也構不成威脅,敬文帝這會兒也就不再追究了,他警惕的,向來是公主府手中的權力,而非外祖母。
寧芙雖知,對公主府而,這已是最好的結局了,不過婧成卻未必知曉。
去到茶莊時,婧成一看見她,果然朝她走來,撲進她懷里。
“外祖母與你兄長,性命無憂,不必擔心。”寧芙抹去她的眼淚道。
“我想回去,想陪著外祖母,想同公主府共存亡。”婧成怕死,可與公主府一起,她就不怕了。
“你是公主府的希望,外祖母將你送出來,便是她老人家認為,這是對公主府最有利之事。”寧芙道,“你要回去了,公主府便再也無希望了。”
康陽將婧成留在孟淵身邊,何嘗不是讓孟淵時時刻刻能記起公主府,只要婧成跟著他,日后他未嘗不會幫公主府一把。
何況,婧成性命是無憂的。
婧成哭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你要記住,你叫杳杳。”寧芙委婉道,若是她不注意,日后指不定會拖累孟淵。
“對,我叫杳杳。”婧成輕聲道,“公主府的事,我得忘了。”
她也得為日后柳氏一脈的前程努力。
寧芙也是許久之后,再回憶從前,才知婧成長大,是在今日,真正成為杳杳,也是在今日。
即便后來婧成成了貴人,也從未漏過半分破綻,一直都自稱只是茶女。不過這卻也是后話了。
……
待孟澈洗清了“通胡”的嫌疑,他與謝茹宜的親事,便也到了。
皇子娶親,自然是奢華無比,又豈是一句“十里紅妝”便能形容的。
上一世,父親被貶,寧芙與阿母還了鄉,并未親眼見到這場盛世婚宴,如今親眼所見,才知并非辭就能形容的。
寧芙并未見過這般的孟澈,那笑意,竟然全是真情,不似往日那般的笑面虎模樣。
他抱著謝茹宜上花轎時,眼神不知溫柔的看了她幾回。
上一世,孟澈作惡也不少,可從未傳出過虧待謝二姑娘,夫妻向來和和美美。
寧芙正想著,就見男賓那邊,宗肆正看著自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