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卉來到密室時,宗肆已經待了有一會兒了。
燭臺上火光搖曳,男人半張臉藏于燈火之中,情緒難辨。
“四姑娘與幾日前,來暖香閣支取了一筆銀錢,倒是未見用于何處。”傅嘉卉道。
往日暖香閣的銀錢,由寧芙的人張忠張管事算完賬后,傅嘉卉會前往查賬,之后兌成銀票錢,由張忠再轉交給寧芙。
如此提前支取,倒是從未出現過。
宗肆卻是摸準了寧芙的心思的,她是將他當成小人看待,一向不在乎以惡意揣度他,提前來試試暖香閣可否還算做她的,怕的是之后取不出銀子。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淡淡道:“這些古籍,差人給四姑娘送去吧。”
傅嘉卉看了一眼,除了幾本逸聞趣事、大燕最為時興的字畫,還有明羅大師的孤本,既有打發時辰的,亦有陶冶性情的。
每一本都有看過的痕跡,怕是平日里他自己也在看的,覺得不錯的,才留下了。
世子對寧芙的心思,是既提防,可心里也有她,兩人看似貌合神離,但世子心中,卻也并非全然沒有她。
傅嘉卉為了自己與寧諍,自然是希望寧芙拿下宗肆的。
前些時候,她在凈膳樓親了寧諍,他雖拒絕,伸手推她,但她喊疼,他就一動也不敢動了,忙問她哪兒疼,而后又不自覺意亂情迷。
末了他道:“傅姑娘,我這人不值得托付,不要跟著我吃苦。”
傅嘉卉知道他是不舍的,手都捏得發白,她只笑道:“阿諍,我會解決好一切,你安心等我過門便是。不過,不準談親事,你談一樁,我毀一樁。”
寧諍眼睛瞬間紅了,啞著嗓子道:“你該知道難如登天,為何不好好過你的日子?”
“與你一起死,我也是不怕的。”傅嘉卉笑起來。
她與寧諍,背后所代表的勢力不同,官商間地位懸殊,可即便如此,她也非得到他不可。
傅嘉卉收回思緒,想了想,道:“國公府的五姑娘最近病了,寧四姑娘近日都在府中,近日都未出府。”
“可會傳染?”宗肆蹙了下眉道。
“聽聞是受了傷,傷口處感染了。”傅嘉卉道。
寧荷的事,宗肆自然無閑心去操心,不過還是洋洋灑灑給她寫了封信,若是寧荷需要請御醫,他自是能幫忙的。
寧芙看到宗肆的信時,正好給寧荷換完背后的藥。
不過這封信來得晚了些,四皇子孟澈,已賣給寧諍這個人情,將宮中的程太醫請來了。
“四姐姐。”寧荷忽然驚呼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在這。”寧芙走上前安撫道。
寧荷拉著她的手,見她沒有走的意思,才放下心來,重新沉沉睡去。
原本那些化膿的傷勢,這幾日才算好了些,不過一連幾日卻高燒不退,精神也迷糊,到今日才算好些。
寧芙不知張氏身為姨娘,是如何能這般狠心的。
這一坐,便是兩個時辰,寧荷再次醒來時,寧芙正坐在窗前看書,窗外小雨淅瀝,襯得四姐姐恬淡又安靜。
寧荷想,便是她睡著了,四姐姐居然也一刻沒走,每一句話都未敷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