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內心咯噔一下。
“這女人如此堅毅的表情,難道她是想來真的?”
雖然江風其實也知道,接受安小雅的‘以身報恩’不是君子之為,但剛才自己都把話說出去了,現在也不能再改口了。
“可以。”少許后,江風收拾下情緒道。
呼~
安小雅深呼吸,然后突然咧嘴一笑:“我覺得你說的對,以身報恩不是一個好方法。萬一以后我遇到喜歡的男人,一定會后悔當年那么草率把第一次給你了。我還是換成別的報恩方式吧。”
江風嘴角微抽。
“這女人!”
不過,他也是松了口氣。
江風感情是比較慢熱的。
他和安小雅認識時間不算長,或許有一些好感,但可以肯定的是,完全沒有上升到喜歡的層次。
這點和蘇淺月、沈雨薇、楚詩情她們完全不同。
她們三個,江風認識最短的蘇淺月都認識快十年了。
就算是楊桃、南宮雪她們,也認識好幾年了。
而和安小雅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年。
當然,未來,他會不會喜歡上安小雅,誰也不知道。
畢竟,沒有人能預知未來。
只是,就目前而,他的確需要保持冷靜。
因為,有些事情做了容易,但善后就難了。
搖搖頭不再多想,繼續做飯。
又二十分鐘后,江風做好了飯。
六菜一湯。
對于兩個人的晚餐而,實屬豐盛了。
“哇,我都不記得多久沒有吃過這么豐盛的晚餐了,謝謝。”
“不用客氣。鄰里就應互幫互助。”
“你這說得我都慚愧了。”
“怎么了?”
“當初你和你前妻分居幾個月,我明知道你獨守空房,寂寞難耐,卻沒有主動去慰藉你,是我的不對。”安小雅道。
“吃你的飯吧。”江風沒好氣道。
安小雅笑笑,沒再說什么。
她依舊穿著睡衣,坐在江風的對面。
兩人都相互搓過澡了,也沒那么多矜持了。
不過,開吃之后,安小雅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安小雅突然道:“我今天在法院檔案庫里看到了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法律判決文書。”
“怎么了?”江風道。
“我親生母親的。”
江風...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在安小雅的生母黎秋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肅殺的氣息,也曾想過她把安小雅托付給安父安母后消失二十多年,有可能是坐牢了。
但當這個消息確定的時候,江風還是感到很震驚。
做牢超過二十五年,大概率當年是判了死緩。
而判死緩,大都與命案有關。
還有一種情況,販毒。
這時,安小雅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又道:“她當年生下我不久后涉嫌販毒,理應被判死刑,但因為當時正在哺乳期,就改判了死緩。我現在甚至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隨便找了一個男人懷了孕,就是為了免死刑。我的出生算什么?”
“不是的。你絕對是你爸媽‘愛的結晶’,你媽絕不是隨便找個男人借種。”江風道。
這一點,江風是很肯定的。
因為在楚家,楚父保留了大量當初黎秋寫給他的信,跨度持續了好幾年。
在那些信件里,字里行間都流露出了黎秋對出楚父的愛。
尤其是告訴楚父她懷孕的那封信里,那字里行間全是歡喜和對女兒的期待。
絕不是為了免死才懷孕的。
不過,江風真的沒想到黎秋當初竟然是因為販毒被判刑的。
有些造化弄人。
她女兒現在是刑警,當初差點死在毒販手里,對毒販恨之入骨。
而現在,她母親卻是毒販。
江風能體會到安小雅內心的痛苦。
這世間,江風突然動了惻隱之心。
他突然伸出手,牽著了安小雅的手。
“干啥啊?男女授受不親。”
安小雅想要甩開江風,但被江風抓的更緊了。
安小雅隨后象征性的甩了甩,就放棄了。
“不用你可憐。”安小雅道。
“我是心疼你。但我更想告訴你的是,你母親販毒絕對是大錯特錯的行為,你就算這輩子不原諒她,也沒毛病。只是,我們看待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結果。”
“什么意思?”
“你母親當年為什么要販毒?”江風道。
“這,裁判文書里沒有提。但不管什么緣由,販毒就是不對。”
“這話沒錯。但你不想知道她為什么販毒嗎?”江風又道。
在黎秋給楚父的信件里,她原本是有正式工作的,在一家跆拳道館當教練,生活雖談不上富裕,但也談不上窘迫。
江風也很難理解,黎秋為什么要去販毒?
“看來,要想解開安小雅的心結,得找到她母親當年冒險販毒的原因。”江風心道。
當然,表面上,他并沒有說什么。
呼~
這時,安小雅深呼吸,然后把自己的手從江風掌心抽開,然后道:“行了,一個有婦之夫少占我便宜。”
“你這話不嚴謹啊,我現在是離異未婚,和誰交往都是自由的。”江風笑笑道。
“你這話敢跟夏沫和蘇淺月說嗎?”安小雅又道。
江風稍稍有些心虛。
“吃飯,吃飯。”江風又道。
安小雅翻了翻白眼,倒也沒有再說什么。
又過了會,兩人快要吃完飯的時候,安小雅突然又道:“江風,待會沒啥事的話陪我去逛街吧?”
“行。”江風點點頭。
“現在這么聽話,看來男人也會愛心泛濫,早知道我就多裝可憐了。”安小雅道。
江風一邊收拾著餐桌上的碗筷,一邊沒好氣道:“你再多說廢話,我就不去了。”
“我不說了。”安小雅立刻道。
“你去換衣服吧,我刷碗。”江風又道。
“遵命,顧問大人。”
隨后,安小雅就蹦蹦跳跳的回臥室了。
江風嘴角也是勾起一絲淺笑。
其實,從他認識安小雅起,這女人就是一個性格比較活潑的人。
只不過,她生母最近的出現讓她看起來有些壓抑。
江風刷完碗后,安小雅還沒從屋里出來。
敲了敲門。
“安小雅,換好衣服沒?”江風道。
“換好了。稍等我一下,我化妝呢。”安小雅道。
江風有些驚訝。
安小雅這女人性格素來‘粗獷’,不拘小節。
她很少化妝。
她覺得化妝很麻煩。
甚至屋子里都沒什么化妝品,最后還是楚詩情送了她一套化妝品。
江風沒有再繼續催安小雅,而是在屋里等著。
然后,半個小時過去了,安小雅還沒從屋里出來。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