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卻不好再接近阿芙了。
他的阿芙。
無人知曉,她是他的阿芙。
是成親那日,他親自抱進宣王府的妻子。
陸行之回到了席間,他向來不愛拉幫結派,只低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孟淵腿疾犯了,杳杳正在給他捏腿,抬頭時,便看見似苦澀,又有幾分發自內心高興的陸公子。
杳杳看得有些久。
孟淵低頭看了看她,又看向陸行之,道“在看什么?”
杳杳正出神,并未回應。
孟淵語氣不變“看來是極好看。”
杳杳依舊未回應,嘴角卻是忍不住翹了起來,有人這是酸了。
“是好看,身材勻稱,高大挺拔。”杳杳故意道。
孟淵卻只是笑了笑,知道她的心性,并未多。
“你將我摸得一清二楚。”杳杳有些興致缺缺地道,“要是有一日,我真記不得你了,不知能否看到你失控的一面。”
孟淵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
“三殿下,覺得我像什么?”
“小狗。”孟淵想了想道,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總是讓人生出保護欲來。
杳杳在心中吐槽沒有新意,余光見孟澤走來,便未再多。
孟澤倒是在杳杳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臉雖普通,但身段不錯。
孟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孟淵,他就說男人沒有不好女色的,孟淵無非就是先前自卑。
“未料到連你都來國公府了。”往常時候,孟淵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四姑娘給我送了請帖。”孟淵不算熱情道。
孟澤便想起,孟淵與寧芙,也算得上棋友,他這人性格古怪,但酷愛下棋,給寧芙一個薄面倒也正常。
只是想起寧芙,孟澤心中便有一股無名火,她與陸行之定親便也算了,親事畢竟是敬文帝親賜,可是方才她端來糕點,卻是沒看他一眼。
先前去他府上,如今看來,與玩弄他何異。
孟澤何時在女人上,受過這般羞辱。
只是越受羞辱,卻反而越惦記,他不想報復寧芙,只想將她據為己有,讓她嬌滴滴地朝自己道歉,讓她別再看陸行之一眼。
孟澤按捺下心中瘋狂的想法,看了一眼陸行之,嘴角卻是不受控制的牽起了一抹冷笑。
這笑意,卻正好落入了回來的宗肆眼中。
“三哥,章夫人帶著章妹妹回府了,章妹妹好似哭得極傷心,阿母說章妹妹摔了。”宗凝上來打探消息道。
“她是摔了。”宗肆不動聲色淡道。
宗凝道“你這么久未出現,是去哪啦?”
宗肆看了她一眼,并未語。
這定然是去找寧姐姐了,這會兒他心情這般好,顯然也是寧姐姐給他好臉色了。
宗凝也想去找寧姐姐玩,只是如今寧姐姐,與她走得沒那么近,寧姐姐身邊都跟著阿荷呢。
“母妃,我想去找寧姐姐。”宗凝對宣王妃道。
衛氏聽了,便笑道“子漪,你帶阿凝去找阿芙吧。”
寧芙在見到她時,自然是極歡迎的。
宗凝很喜歡寧芙的竹苑,也覺得有個妹妹極好,兩人住在一個院子里,晚上能閑聊到極晚。
“阿荷是不是時常很晚才回自己屋?”宗凝同她們一起吃著堅果。
寧芙忍俊不禁道“阿荷幾乎就賴在我這了,聊得稍晚一些,她就賴皮不走了。”
寧荷在一旁笑著“四姐姐有時總嚇我,同她一起我才不怕。”
她道“四姐姐還總同我說起,一個關于前世今生的故事,我總聽得津津有味,故事里,有個很壞的世子,對媳婦不好,后來媳婦重生了,可有意思。”
寧芙摸了摸鼻子。
宗凝羨慕地說“真好,有人陪你睡覺,也有人給你講故事。”
寧芙想了想,道“世子最近,也許還未從陰影中走出來,若是冷淡,凝妹妹可多與他說些好話。”
宗凝一愣,三哥何時走不出來了?
隨后反應過來,這是在裝可憐,順勢道“是呀是呀,他在王府終日都在景華居,我瞧著都覺得壓抑。寧姐姐,三哥好可憐,你暫時對他容忍一些。”
……
生辰宴散去,宗肆與陸行之,離開國公府府,稍晚一些。
一位是準女婿,一位受寧裕邀請,自然也無人多想。
兩人并排行走。
“小心孟澤。”宗肆道。
陸行之卻并不在意自己的安危,道“世子與章姑娘,說清楚了?”
宗肆淡道“上一世,我與她真關系密切?”
陸行之搖了搖頭,道“世子放心,你并未喜歡過她。”
他在救命恩人寧芙生前,對她也那般冷淡,又怎會對章和動情。
只是章和日后的男人,身份低微,卻在為自己賣命,求他暫時護住她,等他飛黃騰達,他再去華安府求娶她。
而那些流蜚語,他自然不會特地去解釋。
章家也就未提過章和的親事。
寧芙葬禮那日,她跟著隊伍一塊回京,他無暇顧及她,只顧著看阿芙最后一眼,卻未料到她一起回了王府。
她也許真是無意,也許是先前對自己死心了,真愿意跟那個男子過日子,可看著阿芙走了,又對自己生出了幾分心思。
不管因何,陸行之這一世,都不愿與她走得近。
“你對我之事,知曉甚多。”宗肆卻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陸行之頓了頓,抬眼對上他清冷銳利的眼神。
宗肆道“多到對我的感情,也這般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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