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霄拱手道:“那便多謝六殿下了。”
他同孟澤,一塊去了偏院。
寧芙看著跪坐在地上的李氏,道:“你可看見了?官場里的男子,哪個是會被女子牽著鼻子走的。”
李氏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怨恨。
“女子的底氣,從不在于夫君的寵愛,母族才是女子的底氣,你想針對我二姐姐,也得瞧瞧你手里可有資本。而他為了官職,想討我二姐姐開心,定然會處置你,你猜他這回來,到底是否真是來看你的?”
寧芙站著看她。
李氏臉上,忽地露出驚恐之色,忽然想起,衛霄今日,連配劍也帶著,而以往,他從不會如此,不由想起那閑碎語,衛霄對寧苒說,要給她一個交代。
衛霄要殺她。
李氏的眼眶慢慢紅了,心中怨恨更甚,衛霄欺騙了她,如今還要取她性命,自己非但享受不了榮華富貴不說,還要被寧國公府羞辱。
這全都是衛霄的錯。
李氏的手,握成了拳頭。
她要衛霄,也嘗盡她所受的苦楚。
寧芙收回視線,未再逗留。
……
幾日之后,李氏的身影消失在了莊園。
衛霄心中警惕,心知李氏眼下以留不得,便買通了人去處理了她。
李氏卻出現在了朝堂之上,告了衛霄強搶民女之罪。
大燕律法,朝中大臣,若干了此等勾當,那便得重罰。
衛霄不得不找寧國公府幫忙,眼下被污蔑,真是有理也說不清,未料到這李氏,這般瘋癲。
衛氏自然也急,女兒女婿是一體的,這對女兒而,并非是好事。
寧芙卻含笑道“大伯母不妨去問問二姐姐的態度。”
寧苒的態度,卻與寧芙是一樣的,衛霄的事,寧國公府有能力處理,那便晾著他,讓他受受苦。
得讓他知曉,他如今的一切,仰仗著誰。
何況,眼下衛霄若飛黃騰達,絕非是好事,只有他在她掌控之中,寧苒的日子,才能過得安生。
衛府早就來求她了,寧苒卻是已沒醒為借口,只道“今日的早膳,倒是可口。”
衛霄見到她,已是午后了。
“夫人。”到這時,衛霄卻是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討好她。
寧苒看他一眼,卻并不語。
“夫人,那李氏分明是陷害我,初時分明是她引誘我在先,如今她卻將這罪名,扣在了我頭上,夫人,你得幫幫我。”衛霄在她身側坐下,握著她的手懇求道。
寧苒笑了笑,卻道“你若是不受她勾引,她又如何會因為進衛府不成,而這般想毀了你?這分明是你自找的,又何必將過錯,都推到別人頭上。”
衛霄這會兒被她奚落,也生不出半分氣來,姿態已擺得低到不能再低,道“夫人,是我的錯,這一次我已受了教訓,日后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寧苒看了看他,并不語。
“夫人,你即便不為我著想,卻也得想想孩子。”衛霄道,“若我這一回擔了罪名,咱們煬兒日后的前程該如何?”
寧苒卻沉得住氣,道“你與這李氏之事,我父親也極生氣,至于他愿不愿幫你,就看你自己表現。”
這一回,不將他管下來,日后可就再沒有這般機會了,而若非是為了兒子,寧苒自是希望他一輩子,都得如此仰仗國公府。
便是公公婆婆來求情,寧苒也不帶半句松嘴的。
這樣一折騰,便是大半個月。
而孟澤得知這事的心思,卻是忍不住笑了笑。
這分明是寧芙的一招借刀殺人。
那李氏,不是受她挑撥,就有鬼了。
看來寧芙比他想象中,要有手段一些。
不過這樣的寧四姑娘,才有意思。
幾日后,寧芙在溢香樓門口,看見了個被欺負的小姑娘,似乎是剛從溢香樓里逃出來的。
那女子,摔在了她的馬車前,與從馬車里探出頭來看的寧芙,正好四目相對。
小姑娘的眼中,充滿了懇求,瑩瑩有淚。
寧芙的心情,卻有些復雜。
這是陪伴了她三年的侍女,玉環。
這一世,終于碰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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