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去病營帳內,匈奴代表恭敬一拜:
“冠軍候神勇,天下皆知。今日有幸見到,果然不凡。”
衛去病最是討厭匈奴人,如今看著面前之人恭敬的樣子,他只覺對方過于諂媚。
冷哼一聲,不作回應。
匈奴代表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
“只是微臣心中有件事不吐不快。”
對方這副磨磨唧唧的樣子,儼然快將衛去病的耐心消磨殆盡:
“有屁快放!”
匈奴代表面色一僵,隨后又恢復笑容:
“冠軍候英勇神武,可謂是陳將軍之下第一人,可如今我聽聞,陳將軍命凱陽推行新的政策。”
“并且給了他兵權,如今軍隊之中,大部分以他馬首是瞻。”
“您想一下,一旦新政策施行成功,陳將軍怕是再也不需要您這樣手握重兵的老將了。”
“屆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
匈奴帶著的一切,都在暗示衛去病,他陳息就是故意在剝離衛去病的權利,將來更有可能將衛去病從軍隊抹除。
衛去病耐著性子聽完匈奴代表的長篇大論,伸出手掏了掏耳朵。
“說完了嗎,我不殺你,滾吧!”
要不是有規定,不能殺使臣,衛去病早就一刀剁了面前人的狗頭。
一個個的,都是這副樣子,那個右賢王是這樣,現在又來一個,吵得他頭疼。
匈奴代表見衛去病這樣子,知道對方聽不進去,此刻最識相的辦法就是離開。
但是想到就這樣回去,面對闊亦田的怒火,他又繼續掙扎道:
“將軍,將來論功行賞,那些文官只怕是比您能說會道啊!”
“他們一個個躲在后方,動動嘴皮子,您在戰場上浴血奮戰!”
衛去病皺眉,他不想再聽對方廢話了:
“拖出去!”
匈奴代表依舊在掙扎:
“陳元帥的心,怕是早已經偏向那些文官了啊!”
“將軍您可要想清楚啊……”
這些話對衛去病絲毫造不成任何的影響,但是卻被軍中有心的士兵聽了去。
他們很多人都是跟著衛去病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衛去病在他們心中就是天。
漸漸地軍隊中,出現了一些猜忌的聲音。
深夜的軍營中,衛去病手下的幾名將領聚在一起,軍中本來是禁止飲酒的。
但如今不是戰時,氣氛沒那么緊張,索性幾人聚在一起小酌,酒過三巡,眾人喝得有些上頭。
一名軍官拍桌子道:
“咱們在前面沖鋒陷陣,功績全是那些文官的……”
另一個也憤怒地附和道:
“就是啊,咱們挨打流血打下的城池,現如今要聽那些文官指手畫腳!”
“呸,一幫廢物。”
一名還算清醒的士兵出聲道:
“別說了!你不知道嗎,就連咱們將軍也……”
后邊的話沒有再說,幾人嘆了口氣,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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