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龍軍之所以能傳回這個消息,是因為一支10人小隊,被太上教殺散了。
準確的說,是被太上教,團團圍住,9人掩護主旗手,硬生生闖出一條血路。
旗手并未參加戰斗,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將消息傳回東淮府。
最終以9名寒龍軍隊員犧牲為代價,為旗手爭取到了突圍機會。
遠處還有幾支寒龍軍小隊,目睹了戰斗全過程。
他們沒有辦法相救,因為敵軍實在太多了。
能掩護旗手突圍,便是完成任務。
若全部犧牲,那么便再次派出小隊拉扯敵軍陣型,總之只有一個任務,誓死將消息傳回東淮府。
哪怕戰至最后一人。
陳一展望著那名突圍旗手消失在官道,長長舒了口氣。
揮手收回隊伍。
他知道,接下來才是生死時刻。
那名旗手突圍后,戰馬不停,徑直向連山關趕去。
只求速速脫離太上教管控范圍。
萬幸,由于陳息出現在高麗國消息傳開不久,沒有給太上教太多準備時間。
不然以他們的能力,若是不顧一切截殺,恐怕連山關也保不住了。
旗手一路疾馳,穿過連山關時,已是午夜時分。
到達東淮府地界,立即將三色令旗插在背上。
馬匹速度漸漸變緩,戰馬體力逐漸不支。
距離自己最近的驛站,還有10余里。
馬鞭狠狠抽在馬臀:
“駕駕駕——”
他已經顧不上許多了,為了傳遞消息,不能停下一瞬。
戰馬吃痛,用盡最后力氣送出旗手一程后,一頭栽倒地上。
口吐白沫活活累死。
旗手摔在地上,顧不上身體疼痛,迅速爬起。
四下望了望,由于是午夜,周圍漆黑一片。
只有遠處田間,一間臨時搭建草屋,泛著微弱燭光。
來不及多想,旗手立即奔向田里。
他知道東淮府接收了很多馱馬,馱馬爆發力雖比不上戰馬,但耐力很好。
還有10余里才有驛站換馬,只憑人力奔跑到那,還要浪費許多時間。
田間漆黑,旗手一路跌跌撞撞,摔倒無數次,終于到了燭火位置。
草屋內。
木板上躺著一名老農,聽到外面有動靜,還以為兒子回來了,開口:
“三娃子,水渠沒有堵吧,你躺下睡一會,后半夜換我來。”
話音剛落,一名身穿制式軍服的青年便沖了進來。
見到他一眼,老農愣了愣。
青年渾身泥巴,偶見幾處血跡,背上插著一面三色旗子。
沒等老農緩過神,旗手急急開口:
“老鄉不要怕,我是侯爺身邊衛隊,你這里有沒有馬匹?”
聽到是侯爺身邊衛隊,老農狐疑。
侯爺的兵,怎么大半夜的到田里?
見老農還在愣神,旗手急壞了,拉起老農就往外面走:
“侯爺在高麗國遇險,快給我找馬匹回州府報信,再晚就來不及了。”
一聽侯爺遇險,老農大驚失色:
“哎呀,快隨小老兒來。”
沒有廢話,出門就喊自己兒子:
“三娃子,快快回家將四娃子取來。”
老頭急壞了,侯爺遇險是天大的事,萬萬不可耽擱。
話音剛落,正巧三娃子回來,編的枝條筐里,還有剛抓的幾只田鼠。
沒到秋收季節,百姓們糧食短缺。
無論山里野菜,還是田間蛇鼠,全部成為百姓們的主要食物來源。
總之,什么都吃。
三娃子見到旗手,同樣一愣,再看他背上插著三色旗,眼睛一亮:
“你是寒龍軍的?”
旗手詫異,這小子竟然知道我是寒龍軍的,既然知道就好辦多了,立即作答:
“對,我是侯爺身邊寒龍軍的,快些幫我尋匹馬,我有緊要軍情傳報,十萬火急。”
“好好好,軍爺你等著。”
三娃放下枝條筐,撒丫子就跑。
他家離這里不遠,正好有一匹從官府貸來的馱馬。
這匹馬可是家里主要勞動力,平時舍不得累著,起名都與自己同輩。
他叫三娃子,馱馬叫四娃子。
三娃子動作很快,很快便牽來一匹馬,為了給四娃子留著體力,三娃子與它同跑過來,韁繩往旗手手里一塞:
“快去報信,快去。”
旗手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臨走回頭看了一眼:
“多謝老鄉了,明日去縣里報備,再申請一匹馬。”
“駕駕駕——”
騎著馱馬就跑。
旗手走后,三娃子才從父親嘴里,得知事情來龍去脈。
“什么,侯爺在高麗國遇險。”
三娃子顧不上太多,再次撒丫子跑,回去報告村長。
侯爺遇險,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跑回去把村長從被窩里拽出來,連夜出發縣城。
扯嗓子叫開城門,守城府兵聽到消息都傻了,一路狂奔縣衙。
立即派出傳令兵通知周圍。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天亮之前,附近所有縣城都知道了。
縣令穿上官衣,連同縣尉,將連夜組織好的府兵,整頓集合。
“出發,過連山關救侯爺。”
府兵剛出城門,外面已經有大批百姓等候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