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纓走后,陳息長吁一口氣,這一腳若是踩下去,石板還要碎一塊。
心里又罵一句:敗家娘們。
葉紅纓干活十分麻利,馮元慶和蘇媚娘都見到了太奶。
她知道不守規矩的是馮元慶,與下面小匪無關。
將這里僅存的10個小匪綁了過來,砰的一聲丟在議事廳地上。
那10個小匪環視了一圈,主動靠向議事廳一角,與那33個土匪歸為一個行列。
整整43個土匪,雙手都被綁在后面,跪在地上撅著。
陳息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努嘴向前:
“哪個清楚這里的地形?”
立刻有小匪自告奮勇,用膝蓋向前蹭了一段,嬉皮笑臉的望著陳息,那態度極盡諂媚:
“回爺的話,小的叫劉圖,他們都管小的叫劉兔子,負責管理寨里的所有倉庫,對這里地形了如指掌。”
劉兔子知道,新來這位爺,一看就像當家的,連葉紅纓都只能站著,只有他坐著。
陳息微微一笑,這小子倒是挺有眼力見的,向他勾了勾手指。
劉兔子見陳息給自己打了個手勢,像哈巴狗一樣跪著向前,挪動到他腳前一米處,腰桿挺得板板正正。
“倉庫的清單你有么?”
陳息說著話,唐刀挑開他的繩索。
劉兔子跪在地上活動一下手腕,不敢起身,就跪著回話:
“有有有。”
從懷里摸出一個本子,舉過頭頂雙手呈上。
陳息拿過本子,面無表情的翻了幾頁,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十分震驚。
好家伙,糧食鐵器,牛羊牲口都有。
而且數量還不少。
這個寨子,有些富裕哈。
“你說你是管倉庫的,所有倉庫都管么?”
陳息挑了挑眉毛,話里意有所指。
“小的懂,小的懂。”
劉兔子頻頻點頭,一臉討好開口:
“大當家的臥房里就有暗閣,小的這就帶爺去。”
陳息輕哦了一聲,毫不在意:
“帶路。”
“爺,請隨小的來。”
穿過議事廳,又路過兩道走廊,來到馮元慶臥房。
劉兔子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非常熟練的扭動機關。
“咯吱吱——”
暗閣打開,一間不算大的屋子出現在眼前。
陳息見他如此熟練,停住腳步向前一努嘴:
“你先進去。”
劉兔子聞,心說這位新來當家的真謹慎,聽話的走了進去。
陳息等了一會,見沒有危險才跟了進來。
兩邊架子上擺著各種盒子,打開一看,瞳孔一縮,差點驚掉下巴。
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將所有盒子都盡數打開,黃的白的都有,粗略估算,至少兩千兩以上。
他的嘴角比ak還難壓,抿了抿唇,努力維持著天塌不驚的形象。
劉兔子瞧陳息如此淡定,以為他看不上這些錢呢,再度邀功:
“爺,里面還有些古董字畫......”
從架子后面搬出幾個大箱子,打開后都是些花瓶字畫什么的。
他還瞧不上這些,盛世古董,亂世黃金。
什么都沒有銀子實在。
“暗線在哪?”
陳息知道土匪習性,狡兔三窟,這諾大的鷹嘴山,一定有很多小路用來逃跑。
他要第一時間了解清楚。
劉兔子撓了撓頭,如實回道:
“爺,您有所不知,咱們這鷹嘴山是一座孤山,三面都是斷崖,根本沒有退路。”
陳息盯了他很久,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心中扼腕嘆息。
白瞎了這么一個好地方,居然連個退路都沒有。
若是朝廷派兵前開圍而不攻,困你個幾月,糧食吃光自動就崩盤了。
劉兔子見陳息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說道:
“之前大當家的也因為這事苦惱,寨子北面有個天然山洞,大當家的命人去挖,挖了幾年想必也快通了。”
“只是不知,挖通之后連在哪里。”
陳息眼睛一亮,天然山洞快挖通了,不管連接到哪里,必須要接著挖。
不然可不能將這里作為主要基地,只能當作備用。
“走,帶我去看看。”
“誒誒,好的爺。”
劉兔子領著陳息,穿過廣場走了沒多遠,來到一處隱秘洞口。
“爺,這就是山洞。”
陳息視線掃了一圈,鷹嘴山三面斷崖,只有眼前一座不知通向哪里的山洞。
山洞不遠處還有從洞里挖出來的殘渣石頭,上面被白雪覆蓋,堆砌成山。
看這殘渣規模,想必是挖了很久了。
“打開,進去帶路。”
“是是是,爺。”
劉兔子趕緊將山洞的破木門推開,點燃了兩支火把遞給陳息一根,率先走了進去。
陳息跟著進來,山洞兩邊的洞壁怎么是黑色的,火焰湊近,瞳孔猛地一震。
難道這是......
用手指在上面捻了些黑色粉末,指尖搓了搓,陳息長大了嘴巴,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鐵礦!
純度極高的鐵礦!!
這一發現,令他呆立當場。
緩了緩,良久才吩咐一句。
“出來。”
撂下一句話便跑出山洞,他現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就是去那堆殘渣處再驗證一下。
顧不得埋汰,雙手連忙扒著積雪,劉兔子摸不著頭腦,新來的這位爺,是怎么了?
不是要看山洞么,怎么還出來玩上雪了?
莫非是要堆雪人,這位爺讓人摸不準啊。
可他不敢多問,眼見陳息親自扒著積雪,自己也上去幫忙。
不多時,陳息捧起一塊黑石頭,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全是鐵礦石,上等的鐵礦石。
小心翼翼的將一塊鐵礦石摟在懷里,甚至都怕它化了。
“走走走,回回回去,我我我我有事情宣布。”
“是是是,是的爺。”
陳息興奮的都磕巴了,連帶著給劉兔子也弄磕巴了。
劉兔子依舊摸不著頭腦,這位新來的爺脾氣也太古怪了。
見了那么多銀子也沒見他這么興奮啊,現在對著一塊破石頭傻笑。
這位爺,不會是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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