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陽府,白山縣。
初冬的白山,被一場突如其來大雪覆蓋。
大雪下了一晝夜,今早放晴。
窩窩村,村西頭一間破落的小院。
一名身著麻布襖,年紀大約十八九歲,容貌秀麗的少女出現在院中。
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破木碗,深一腳淺一腳,費力前行。
“鐺鐺鐺!”
“叔叔你起來了嗎,今天早些把飯吃了。”
少女溫柔且清脆的聲音,呼喚屋內男子。
陳息從干草堆中醒來,劇烈的刺痛感,使他不由得晃了晃腦袋。
看了半晌破敗的屋子,眼神逐漸清澈,隨后認清了狀況。
我這是穿越了。
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古代社會!
“咯吱——”
“叔叔我進來了。”
就在陳息整理腦子記憶時,一身穿麻布襖的漂亮女子,低著頭一臉羞澀,推開房門一角:
“叔叔,今日大雪封山,你吃了飯莫要亂走,嫂嫂再去尋些吃食。”
望著眼前漂亮女子,一段記憶涌入腦海。
樊妍,自己的嫂嫂,也可以說是名義上的。
原因,上個月哥哥進山打獵,不幸被熊瞎子咬死。
剛過門第一天,還沒有洞房,哥哥就死了,她便成了寡婦。
這跟誰去說理,若在后世,花樣年齡本該是無憂無慮的。
可如今卻成了寡婦,還要照顧這個家。
“叔叔,為何不回我?”
“莫不是癡癥又發作了。”
見狀,樊妍心中焦急,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繼續追問。
干草堆里的陳息回過神來,神情復雜的看了眼樊妍。
又順著她身后門縫,看到白茫茫一片大雪,甚是晃眼。
樊妍手里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破木碗,雪痕淹在膝蓋處,陳息心中泛起一絲感動。
“嫂嫂,這雪太大了,還是我去吧!”
陳息說著話,便從干草堆中爬起身,想要到院子里打掃積雪。
殊不知,此時的他全身上下僅有一條遮羞短褲。
“呀,叔叔......快..快背過身去。”
看著陳息光溜溜的身子,樊妍俏臉羞紅一片,立刻轉身,雙手死死捂住了臉。。
聽聞樊妍驚叫,陳息迅速抓起身邊一把干草遮住身子,尷尬的撓了撓頭。
“嫂嫂莫怪,那個...那個...我起猛了!”
其實,陳息并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
第一、他剛穿越過來,腦子還處于宕機狀態。
第二、哥哥走的過于突然,嫂嫂將陳息唯一的一身麻布衣服給哥哥穿了下葬。
村里有個風俗,無論生前多么窮苦,死后也要多穿幾件衣服。
不然到了下面,會讓人看不起。
“叔叔先吃飯吧,莫要想其他的事,今日定不可亂走。”
樊妍說完話,嘴角泛起一絲酸楚,這是家中最后一點米糧了。
前日在山坳里發現的那片野菜地,如今大雪封山不知還能不能尋到。
她把木碗放在地上轉身欲走,哪成想身后傳來咯吱聲響。
沒等她出詢問,眼角余光撇見一個光溜溜身影,從窗邊一閃而過。
“嫂嫂,我先去掃雪啦,飯一會再吃。”
跳出窗子,抓了一把雪在身上來回搓了搓,刺激著血液加速流通。
“沒有衣服穿,只能這樣了。”
陳息無奈一笑。
前身是個傻子,但這具身體很是精壯。
雖然只穿著短褲,但很快便適應了外面溫度。
跳到雪堆里,按照記憶挖出一把木鏟。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此時院里積雪深度已達到膝蓋處。
雙手捧在嘴前,哈出一口熱氣用力搓了兩下,掄起木鏟開始除雪。
不到兩刻鐘,整個院子積雪被陳息除的干干凈凈。
咯吱一聲推開房門。
陳息渾身冒著熱氣就走進屋子。
“嫂嫂,院里的雪都打掃干凈了!”
還在門口怕小叔子凍個好歹的樊妍,突然見陳息光著身子進屋。
經歷了風雪洗禮,身子油光锃亮,肌肉線條愈加分明。
樊妍俏臉再次被羞的通紅。
“呀......叔叔你......你快進屋去。”
陳息尷尬一笑立馬回屋,抓起干草擋住重要部位。
樊妍一張俏臉再次被羞紅,連忙低頭轉身,做鵪鶉狀。
回身看了眼干凈的院子,想說什么,卻突然驚叫一聲:
“這......這......都你干的?”
陳息被問的有些懵圈,不是我干的誰干的?
剛熱個身,雪就除完了。
“對呀嫂嫂,我剛干的。”
說完這句話,陳息才想起來,前身是個傻子,干活哪里會這么利索。
但話已說出口,后悔已經晚了,只能裝做不解。
樊妍被驚掉了下巴,這傻叔叔啥時候這么會干活了?
滿院的積雪,這么會的功夫就清掃干凈了?
這......這還是那個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