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為此,他和他們并不熟悉,僅僅因為他們是皇子,他便自動擔負起了保護他們的責任。
沈家世代忠君,當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那就有勞沈小侯爺了。”祁讓向他道謝,心情復雜地招呼晚余,“走吧,咱們回去。”
“好吧!”晚余攤著小手沮喪道,“風箏壞了,想玩也玩不成了。”
“沒關系,回頭我再給你做一個。”祁讓溫聲安撫她,打算將壞了的風箏扔掉。
“別扔。”晚余忙搶過來,護寶貝似的抱在懷里,“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就算壞了,我也要拿回去好好收藏的。”
祁讓微怔,隨即笑起來,因為突然看到沈長安而生出的緊張情緒,頃刻間煙消云散。
有什么好緊張的?
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在感情里充滿不安,只能用強取豪奪來掩飾脆弱渴望的帝王。
他無須緊張,也無須懼怕,更無須與任何人比較。
他要做的,是糾正前世的錯誤,用真心去贏得晚余的心,堂堂正正地與她走完這一生。
至于其他的,便交給命運吧!
他相信,這一次,命運一定會站在他這邊。
否則的話,老天爺讓他重生的意義何在?
“那你可要收好了!”他笑著對晚余說道,“以后我還會送你很多很多禮物,你可不能因為禮物多了就丟棄它。”
“放心吧,不會的。”晚余認真向他保證,“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禮物,就算以后有再多再多的禮物,它在我心里的位置都是不可取代的。”
“嗯,我相信你。”祁讓摸摸她的頭,幾個人一起向車馬停放處走去。
晚余并沒有沮喪很久,因為認識了新的朋友,漸漸的話又多了起來。
“沈小侯爺,你也是來放風箏的嗎?”她問沈長安。
“不是,我來騎馬的。”沈長安說,“我父親的副將送了我一匹馬,我騎出來溜一溜,看到這邊熱鬧,就過來瞧瞧。”
“哦,是什么樣的馬呀?”
“是紅色的,叫胭脂馬,不過它還沒長大,一次不能跑太久。”
“胭脂馬?這名字好好聽,它肯定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沈長安指著田野邊的樹林說,“就栓在那里,你等下就看到了,如果你不怕,你可以騎一騎。”
“真的嗎?”晚余的眼睛亮起一瞬,隨即擺手道,“今天不行,我今天穿的裙子,你能改天再帶我騎嗎?”
“可以,你住哪里,我有空去找你。”
“我住柳絮巷。”
“柳絮巷?”沈長安微訝,“我知道,那附近有個無名酒館很有名,我前幾天特地去找,不小心迷了路,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
“這么巧?”晚余笑起來,伸手拉過祁讓,“你們兩個都去找那個酒館,還都迷了路,你說巧不巧?”
專程去的,能不巧嗎?祁讓心里酸溜溜的,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對她笑:“是啊,真的好巧。”
晚余不懂他的酸澀,笑著說:“幸好你迷了路,否則清盞就被尚書府的人打死了。”
“尚書府?”沈長安面露驚詫,“莫非我們是同一天去的嗎,我問路的時候,聽說尚書府的家丁在那里抓什么人,不會就是你們吧?”
他把那天的情形講了一遍,晚余聽完,吃驚地瞪圓了眼睛,晃著祁讓的手興奮道:“四少爺,我們和沈小侯爺真的很有緣分誒!”
祁讓的心都被她晃亂了,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也不算是緣分吧,否則那天就見到了。”
“可是今天見到了呀!”晚余說,“只要有緣分,總能見到的,錯過一次也沒關系。”
祁讓:“……你說得對。”
沈長安也很興奮,伸手攬住徐清盞的肩:“難怪我一見你們就覺得親切,原來是因為緣分,那天我晚到一步,沒能幫到你們,不如今天我做東,請大家去那個酒館喝酒怎么樣?”
晚余和徐清盞都看向祁讓。
祁讓對上兩人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祁望突然出聲道:“今天就算了吧,我們答應了晚余阿娘,要在太陽落山之前送她回家,我們兩個也要早點回去,不如等到清盞下次休沐時再去吧!”
“也好。”沈長安以大局為重,點頭道,“二位殿下的安全要緊,左右也就十天,到時候再去也是一樣的。”
“那好吧!”晚余說,“你可別忘了,到時候一定要來呀!”
“放心吧,忘不了。”沈長安向她保證。
兩人相視一笑。
笑得祁讓的心都跟著跳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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