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給青云宗,也不是不行,或者我們商議一下一分為二?”邵云宗主腆著臉道。
“莫將我與你混作一談!”
方才在路上瞧著還有幾分慈眉善目的亓閔長老,這時臉都氣紅了,胡子一翹一翹的,接著罵道:“烈陽宗好不容易才有如今復宗的機會,你身為曾經的宗主,不想著助一份力,反倒想將宗門送人,為自己換取修煉資源!”
“這般狼心狗肺,你可還對得起當初帶你修行,養你長大,又將宗門交于你手中的老宗主?”
“難道你就不怕等到下次渡劫時,被心魔所困嗎?”
“那也要有下一次渡劫的機會才行啊。”昭云真君聲音低沉,語氣里帶著幾分諷意。
自從突破到元嬰以來,他的修為就停滯不前,已經很久沒再增長過一絲一毫了。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就是因為你虧了良心的緣故。”亓閔長老肅聲說道:“當年你我修為相當,可你比我年輕那么多,天賦亦遠勝過我,我那時垂垂老矣,壽元將近,再看如今你我已差出幾乎一個大境界。”
“昭云,這一切都是從你解散烈陽宗開始!”
亓閔長老的話,重重敲擊在昭云真君心頭。
他仍不死心,“可你……”
“可我不也投靠了青云宗?”亓閔長老自嘲一笑,“那你可知,如今我仍只是青云宗的客卿長老?”
“可知我每十年,都要為青云宗至少三名火靈根弟子洗滌經絡?”
“而我帶著當初剩下那一半烈陽宗弟子,在青云宗所居的靈峰,名為烈陽峰!”
昭云欺師滅祖,他卻從沒有一日忘記宗門的恩情,他的一身本領得自于烈陽宗,于是宗門解散,他便用這一身本事,繼續守護宗門的根基。
正如云海宗主所說,這兩個人打不起來,哪怕已經指著鼻子罵到了這個程度,昭云真君也只是撇過頭去,不再回應。
“看來這世間還是善有善報,天道果然是公允的。”云海宗主如此感慨。
郁嵐清倒是生出幾分不同的見解,天道未必公允。畢竟師尊那般好的人,還要受到苦難。
可若是無愧于心,修行之路便將通達順暢。
按自己所想,按自己認為對的去做,無需顧忌他人的眼光,亦無需時刻在乎得失……
不知不覺,她竟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恍惚悟出了幾分師尊心里的“六字真”。
經過片刻沉默,邵云真君似終于找到辯解的話,“可在當時看來,我的決定并沒有錯,那半數弟子隨我走時,沒有一個是受強迫的,他們都認為是我為他們找到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