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神殿神使們為守護尊上而竭盡全力的同時,緊閉的神墟大門內,他們的尊上也在為先前約定好的“一月之期”做準備。
那些散落在外的陣石也不是收回來就能用,還需要重新被神力凝煉,如果記得沒錯,他當初為了完成移魂大法,可是足足煉制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枚陣石。
如今統統重新煉化一遍……
光是想想,他就覺得眼前發黑。
不過這點苦頭還是要吃的,誰讓他現在不想死,想活著了呢!
識海內,兩片破碎的神格圍繞著一小團鴻蒙元氣環繞,這都是他受徒兒提醒后,從那神墓當中“挖”出來的。
有了它們的加持,他能感受到哪怕自己主魂不在,也能更加從容地應對這些魔焰與死氣。
至少,堅持到重新煉化完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塊陣石,喚回自己的神魂是沒問題的。
死氣與火海中,蔓延至緊閉大門旁的一根根鎖鏈,在門后蓄勢待發,以此同時,鎖鏈的另一端男子又向遠繼續飄蕩。
父神的神墓還沒有找到,他先前可是已經在徒兒面前夸下了海口,會將父神遺留的劍譜帶給徒兒。
想到徒兒,他不禁又回想起,最近一次見面時徒兒所說的事情。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神秘人。
其實在靈氣淡薄,并非使用遁行法寶的情況下,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人出自小千界。
可又結合徒兒所說的環境來看,烈陽山極其炎熱,這世間冷與熱就和陰陽一樣,也是講究平衡的,小千界沒有這種能量,牽動一個由鴻蒙元氣開辟出的界域。
若有另外一片虛空,能影響徒兒所在的界域,那也必定是與之能量相等的地方。
他倒是曾經耳聞過,有那種陰陽兩面的界域。
但徒兒所在的界域,他也親身停留過多年,那座界域五行、陰陽俱全,并不符合陰陽兩界的條件。
還是得找個明白人問問。
他記得,原先在南神殿時,有個擁有一半海獸血脈的神使,專門負責整理《萬界志》。
那東西與《萬神志》差不多,不過一個是記人的,一個是記界域的罷了。
這世間界域無數,他從里面或許無法精準查到徒兒所在那座界域,卻應當能找到與之相似的情況。
那位神使叫什么來著?
他記得應當也被埋在了污垢境里,因為當年幫他收斂殘肢的時候,他還特意數了數八條腿都撿回去了!
對了,黃章!
那家伙自稱海獸中的皇族,不過到了上界被揍多了,也就學會了內斂,等被母神收入南神殿時,自覺改了名字,不敢再在神尊面前稱皇稱帝,于是改了這么個不倫不類的名字。
他得趕緊讓百尺修挨個“墳包”敲一敲,看看這位黃章神使,有沒有蘇醒的跡象。
沒有的話,讓月姣在上面多唱幾曲,強制喚醒一下也不是不行。
…
“前輩,師祖,情況就是我說的這樣。”
白霧中,郁嵐清將烈陽山和北洲海底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令人意外的是,前方投出虛影的幾位前輩,包括她家師祖在內,全都沒有表現出半分驚訝,相反眼中還流露出一種仿佛在感慨“終于來了”的神情。
“還真叫云鶴那廝給算準了?”奉懷嘴里嘀咕一句。
“非關人力,實乃天刑?難道這就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有著一頭雪白長發和藍色瞳孔的半狐幽蘭,第一次在郁嵐清等人面前露面。
他哀嘆一聲說道:“上天難道就那么看不得我們好,才剛恢復一些靈氣,就又要被掠奪走……”
非關人力,實乃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