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堂與執法堂一樣,都是宗門極為重要的機構,尋常肯定會留人在。
自從她與師尊在落潮宗水下龍宮救下許多人后,她的傳音玉符就被綁定在了執事堂祝長老掌管的主殿內。按理來說,就算祝長老不在,也定會留有弟子把守在傳音大陣旁。
不然萬一錯過什么其他宗門緊急遞來的消息怎么辦?
是今日負責傳音大陣的弟子玩忽職守?
還是宗門里出了什么事?
郁嵐清使勁回想了一下前世這個時間點發生的大事。
似乎……沒什么大事,上一世這個時候別說凝嬰,她連金丹都還早得很。就算真出了什么大事,要沒有人會特意告訴一個筑基境弟子。
不過這一世許多事情都已經較上一世發生了改變,曾經的記憶完全不能再作為參照。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她又拿出那塊與云海宗主傳音的玉符。
本以為八成沒法使用,卻在注入靈力后,傳出一陣溫熱的氣息。
熟悉卻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響起,“嵐清丫頭,你們已經回了東洲?”
聲音里帶著幾分意外與驚喜。
“你……嗯,一切都好?”
郁嵐清猜測他想問的是師尊是否安好,不過身旁有其他人在,才沒有將話挑明。
“一切都好,我與徐前輩、慈微前輩、赤云前輩等人正在返回東洲的路上,已經臨近海岸。”
“赤云前輩也隨你們回了東洲?”云海宗主這下是真的感到意外了。
語氣充滿驚訝,接著也不待郁嵐清回應,便急聲說:“嵐清丫頭,漠川山出了事。我等自北洲回來,正在朝漠川山趕去,你靠岸的位置若是離漠川山不遠,便直接趕去那吧。”
“若能請動慈微前輩與赤云前輩出手,東洲各宗必有重謝。”
云海宗主說得鄭重。
他們之間的距離應當不算近,傳音維持不了太久,云海宗主顯然也不可能在趕路的過程中將太多靈力注入傳音玉符。
玉符熱氣散去,聲音消失。
該傳遞的消息卻已傳遞清楚,郁嵐清對云海宗主的秉性還算了解。
一開始,云海宗主應該沒想讓她直接趕去漠川山那邊。
畢竟漠川山關乎魔焰,出了事,那就是危及生命的大事。而她在云海宗主眼里,修為還未到元嬰,又帶著昏迷不醒的師尊,多她一個人手不算多,少她一個也不算少,自是先以穩妥為重。
可她這艘靈舟上,還有七階巔峰的赤云前輩,和神魂之力接近合體,又寄身在機關人偶這種幾乎算是不死之身中的慈微前輩。
兩位前輩實力高超,能有她們相助,局勢必定大大不同。
郁嵐清傳音的時候便沒有刻意遮掩聲音,她與云海宗主的對話船艙里其他人都聽得到。
放下傳音玉符,她便向幾位前輩詢問打算。
意料之中,無論是與東洲各宗幾乎沒有交情的慈微老祖,還是與靈犀宗有過極大齟齬的赤云前輩,都沒有遲疑地選擇了答應云海宗主的請求。
事關魔焰,關乎東洲乃至整個修真界的安危。個人的恩怨,都可暫時向后放放。
“老夫這里還有一枚嘯風石,安進陣盤里,可以再提提速度。”徐真人掏了掏自己不算充實的儲物法寶。
郁嵐清看這石頭眼熟,應當還是過去師尊送給徐真人的……
她深知,徐真人身家一向不算富足。尤其在這次,親耳得知自己積攢一生的身家全都付諸東流。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徐真人還會掏出自己的珍藏。
他們的大義,一如墟海境中那些隨時愿意為了修真界而放棄生命的前輩們一樣,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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