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君桁心中一沉,他明白皇帝的意思,這是要他盡快成家,出宮分府。
皇子成年后會被賜予封地,婚配之后就要前往封地的王府中,嚴禁回京,遠離政治中心。
他本還想再推脫過去,可眼下這種情況,若再拒絕,恐怕會引起皇帝的猜忌。
溫君桁不甘心自己只能做一個親王,受皇帝統治,他既然也是皇子,那就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這些年,溫君桁一直在暗中拉攏朝臣,詆毀太子,他不清楚皇帝知道多少,但現在恐怕是不太滿意他的小動作。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溫君桁無奈應道。
皇帝露出滿意的笑容,“甚好。過幾日科舉過后,宮中會設宴招待新科進士,朕也會找些適齡女子參與宴會,屆時你可不能缺席,看看有哪個女子能夠入眼,朕會為你賜下婚約。”
溫君桁暗自皺眉,他對那些大家閨秀并無太多興趣。但圣意難違,他只能順從。
“謝父皇。”溫君桁叩頭謝恩。
“朕知道你無心這些男女之事,但這謠,總不可能任其發展流傳。”
皇帝抬腳走了幾步,又想到了什么,停在原地,轉頭看向溫君桁,“朕記得有個丫頭對你一往情深,似乎叫…謝泠韻?你對她的感覺如何?”
聽到謝泠韻的名字,溫君桁心中毫無波瀾,他當然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但他一直只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他不喜歡那種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容易被利用,被傷害。若不是念在一起長大的情誼,恐怕她現在已經被他推到太子溫君宇懷里,為他收集情報了。
“回父皇,兒臣與謝姑娘只是兒時玩伴,并未有其他感情。”溫君桁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見他如此絕情的樣子,皇帝也歇了那份心了。
謝泠韻年齡也大了,這些天謝太傅一直在為孫女的終身大事發愁,偏偏謝泠韻情根深種,非三皇子不嫁。
謝太傅是皇帝的老師,皇帝有意為兩人牽線搭橋,可惜他那兒子并不領情,如果逼迫溫君桁娶謝泠韻,恐怕不會好好對待那個丫頭。
皇帝嘆息了一聲,“如此…罷了,可惜了那丫頭這一腔深情。”
說完,皇帝便轉身離去。
待皇帝走遠后,溫君桁依舊保持送行的姿勢遲遲沒有動作。片刻后,他眼中閃過一道暗芒,眸子里充滿了算計和陰狠。
看來得提前下手了。
二哥,可別怪三弟無情,只是這皇權之爭本就是這么殘酷。
——
太師府。
“小姐,小姐…”丫鬟從府外回來,就急匆匆地去找謝泠韻。
謝泠韻正坐在窗邊,手持銀針,針尖輕挑著細密的絲線,在淡粉色的綢緞上緩緩穿梭,兩只戲水的鴛鴦便栩栩如生。
陽光透過輕紗窗簾,灑在她細膩如瓷的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
她放下針線,抬頭看向來人,黑眸里流轉著斑駁的光,淺笑盈盈,美麗動人,“杏兒是又犯什么事了?怎的這么急匆匆的?”
“不是杏兒,是三皇子殿下。”被稱作杏兒的丫鬟跑到房內喘了口氣。
謝泠韻心中一緊,臉色微變,“三皇子?發生什么事了?”
“小姐呀,你這兩天閉門在家求清閑,不知道外面的謠已經傳瘋了。”
“他們都說,他們都說那三皇子殿下…有龍陽之好,對女子不感興趣。還有的說三皇子殿下不舉………”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多惡心,甚至還說三皇子殿下夜晚會私會各種各樣的男人,還有什么大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