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既全了皇帝顏面,又守住了許靖姿的名分。
皇帝盯著她看了片刻,終是壓下心頭怒火:“既如此,便這么定了!”
退朝之前,皇帝約莫心情不好,直接賜死了范池家中三族。
之所以不是九族,還是因為范閣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作為范家的主家,發生這種事,對他而真是飛來橫禍。
勇信侯夫人挨了五十棍,勇信侯讓人抬著她出宮時,她已徹底昏迷不醒。
待出了金鑾殿,許靖央呼出一口冷息。
薄霧飄散在寒風里。
蕭賀夜走在她身旁,低聲道:“側妃之禮迎娶正妃,確實委屈你三妹,要不要本王安排禮部,稍加運作?”
許靖央卻說不必。
“有些時候,面子不必等人給,我會給她。”
蕭賀夜揚眉,好像聽明白了。
這時,景王和平王從后面走過來。
四人再次站在宮道上。
仍記上次他們在這里,是肅國公狀告蕭安棠身世,幾人險些成為死敵。
這會兒,平王瞇著恣意的狹眸,看著許靖央。
“本王為你出氣了。”
許靖央頓了頓:“范池的家人,是王爺安排去勇信侯府鬧的?”
平王笑了起來:“聰明,果然跟本王心有靈犀。”
蕭賀夜冷冷看他一眼:“四弟,你話太多了。”
平王表情頓時肅冷,眼看著兩人又要爭起來,景王卻鄭重向三人拱手。
“今日之事,多謝二哥、四哥與昭武王相助,若非諸位鼎力支持,我恐怕難以如愿迎娶許三姑娘。”
許靖央微微頷首:“王爺客氣了,只是舍妹自幼嬌養,性子純真,若有不得體之處,還望王爺多多包涵。”
“若實在不妥,盡管告知于我,我來教導她。”
景王眼中含笑:“昭武王多慮了,許三姑娘率性純真,我會好好待她。”
平王在一旁冷哼:“九弟這般沉悶性子,確實該配個活潑些的,這樁姻緣,倒也稱得上良配。”
蕭賀夜淡淡接話:“四弟的婚事也很相宜,你性子跳脫乖戾,能有平王妃這般溫婉賢淑的妻子,再合適不過。”
平王臉色頓時黑沉:“你少說幾句不會死。”
許靖央轉向景王,正色道:“既然婚事已定,還請王爺早日派人來下聘,雖說一切從簡,該有的禮數卻不能少,以免我大伯和大伯母擔心。”
“這是自然,”景王頷首,“三日后便是吉日,屆時定當親自登門。”
蕭賀夜對他說:“本王到時陪你一起,彰顯重視,方可讓許三姑娘的父母更為安心。”
景王一笑:“多謝二哥。”
平王見狀便道:“真麻煩,誰讓你是本王九弟呢,那本王也勉為其難地一起去吧。”
蕭賀夜冷淡睨他一眼:“用不著你。”
“怎么用不著?二哥是哥,四哥就不是了?”
景王對他們二人拱手:“兩位哥哥若愿意都去,我自然是不勝感激。”
許靖央看著他們三人,竟覺得罕見的相處融洽。
只是今日之事,皇帝定會發現他已失去對朝堂的掌控,平靜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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