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彩聞,眼中閃過狂喜:“他們在哪兒?”
禁軍回道:“在后頭那間暖閣里。”
話音未落,沈明彩已提起裙擺飛奔而去。
眾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
到了暖閣門前,沈明彩拼命拍打著門扉:“許靖姿,你把門打開!你害我清白,我饒不了你!”
門內傳來許靖姿微微發抖的聲音:“我何時害你清白了?你叫我阿姐來,我自會出來。”
“做賊心虛!”沈明彩尖聲道,“你若問心無愧,為何不敢開門?”
她轉身對禁軍下令:“把門踹開!”
“住手!”蕭賀夜上前一步,面色冷峻,“都退下。”
禁軍連忙躬身退開。
蕭賀夜走到門前,沉聲問道:“許三姑娘,你可見到本王的九弟了?”
門內靜默片刻,才傳來許靖姿略顯遲疑的聲音:“景王殿下……與臣女在一處。”
眾人頓時嘩然。
“果然在一起!”
“這是怎么回事?”
沈明彩像是抓住了把柄,聲音陡然拔高:“我說什么來著?迷情藥就是她下的!好一個許靖姿,想要下藥勾引景王殿下,卻不想連累害了我!”
許靖央冷冷吩咐:“寒露,將她按住。”
寒露立即上前扣住沈明彩的肩膀。
沈明彩拼命掙扎,尖聲叫道:“許靖央,你身為昭武王,卻縱容妹妹做這等骯臟事,如今還要包庇她嗎?大家可都看著呢!”
許靖央置若罔聞,緩步走到門前:“三妹,我來了,你可以開門了。”
門內傳來窸窣聲響,片刻后,門扉開啟一條細縫,露出許靖姿半張臉。
像是哭過,眼睛紅紅的。
她謹慎地掃視門外,輕聲道:“阿姐,你和寧王殿下單獨進來吧。”
就在寒露作勢松手的瞬間,沈明彩猛地掙脫束縛,撲上前一把推開房門——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門扉洞開,暖閣內的景象令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許靖姿衣衫整齊地站在門邊,發髻紋絲不亂。
而景王則被床帳撕成的布條,牢牢捆在椅子上,面色潮紅,額間布滿細密汗珠。
他呼吸急促,極力隱忍著。
蕭賀夜快步走到景王身邊,為他松綁:“九弟,你怎么了?”
景王艱難地抬起頭,聲音沙啞:“二哥,我喝了侍女送來的姜茶,不知怎么中了藥。”
“有人將我與許三姑娘關在此處,許三姑娘為了我的清白,將我綁起來了。”
周圍賓客嘩然大驚。
第一次聽說有女子為了保住男子清白,動手將他綁起來的。
許靖姿垂首站在一旁,蹙眉輕聲解釋:“我原本在此更衣,忽然聽到門外有動靜,開門一看,景王殿下倒在門口,面色很不對勁,我正要叫人,門卻從外面鎖上了……”
她抬眼看向眾人,眼中帶著后怕。
“殿下中的藥性極烈,我不得已只好將他捆起來,但此事畢竟不光彩,本想讓阿姐和寧王殿下進來,先請太醫來再說,卻沒想到沈姑娘忽然沖進來。”
許靖姿朝怔忪的沈明彩看過去。
“沈姑娘,你這般唐突,連累今日之事傳出去,影響的是景王殿下的聲譽。”
沈明彩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呢?
許靖姿沒有中藥,中藥的人反倒是成了景王?
而且,姜茶分明是給許靖姿送的,她沒有喝,按照計劃,景王應當在這個暖閣里換衣裳,可此處是沒有下迷情藥的呀!
許靖央抿唇:“王爺,看來這件事,得好好查一查。”
蕭賀夜立即看向一旁臉色慘白的兩名侍女。
“方才你們反復來傳話,本王便覺得可疑,看見歹人不第一時間喊禁軍,竟然將我們所有人都引到這里來,看來你們知道些什么。”
兩個侍女撲通跪下:“王爺明鑒,奴婢們什么都不知道啊!”
蕭賀夜冷道:“嘴硬,也要看骨頭硬不硬!白鶴,將她們帶下去,嚴刑拷打。”
兩名侍女被拖到院中,板子重重落下。
“啊——”
凄厲的慘叫劃破梅宮的寧靜。
很快,血水漸漸浸透衣裙,可這兩個侍女始終咬緊牙關,不敢吐露半個字。
此事畢竟牽扯到賢妃,若她們敢說,自己的家人也活不成了!
沈明彩站在一旁,渾身抖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