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道:“盡快,我給你留的時間不多。”
“遵命!”
夜色深沉,御書房內燭火通明,皇帝伏案在看大燕地輿圖。
內侍進來稟奏:“皇上,賢妃娘娘帶著沈姑娘求見。”
皇帝頭也不抬:“準。”
片刻后,賢妃領著沈明彩入內。
皇帝抬眸,待看清那人面容時,不由得一怔。
只見沈明彩雙頰紅腫不堪,青紫交錯,嘴角破裂帶著干涸的血跡,原本清秀的臉龐此刻狼狽異常。
“這是怎么回事?”皇帝擱下朱筆,眉頭蹙起。
賢妃拿著繡帕,替沈明彩擦了擦淚汪汪的眼角,語氣帶著心疼與無奈。
“陛下,您可要為明彩做主啊!這孩子被景王殿下下令打成這般。”
賢妃的宮女,將今日茶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明彩這丫頭向來心直口快,也是一片好心,怕昭武王行為有失,才多問了幾句。”
“誰知景王殿下平日看著脾氣溫和,今日竟如此動怒,還將人的牙齒都打落了兩顆!”
賢妃邊說邊搖頭。
她心中對景王自然是有幾分怒火的。
沈明彩如今是她的女官,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打她的人?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景王真是太不懂事了!
沈明彩嗚咽出聲,含混不清地哭訴:“皇上,求皇上為臣女做主,臣女只是好心提醒,就被他們當眾打了臉。”
皇帝卻敏銳地察覺到什么。
他忽略了沈明彩的傷勢,直接追問:“景王為何會去見昭武王?”
賢妃忙道:“聽明彩說,似乎是因為景王殿下心儀許家三姑娘,故而向昭武王打聽。”
“許家三姑娘?”皇帝眼神一沉,心中警鈴大作。
許靖央這是想用姻親做籌碼,將景王也拉攏到她的陣營里去!
景王雖無實權,但皇子身份本身就是一種象征。
許靖央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這是要將他的手足都網羅殆盡,把持朝綱嗎?
皇帝嚴肅地看了一眼沈明彩。
“將人打成這樣,確實不該,只是景王是朕的兒子,昭武王也是朕未來的兒媳,朕若偏幫,恐惹非議。”
他略一沉吟,對內侍道:“傳勇信侯進宮。”
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勇信侯便匆匆趕來。
他一進御書房,看見沈明彩的慘狀時,心頭一緊。
“明彩!你這臉是怎么了?”
沈明彩見到父親,委屈更甚,帶著哭腔道:“爹!是昭武王,她慫恿景王當眾打我!”
勇信侯一聽,臉上的緊張忽然變了。
他臉色沉了沉,盯著沈明彩:“是不是你又任性妄為,沖撞了兩位王爺?”
沈明彩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她都被打成這樣了,自己父親來了,竟懷疑是她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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