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家公子這才徹底慌了神,掙扎著跪地磕頭,涕淚橫流。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小人知錯了,小人不該胡說八道,不該冒犯您!求您開恩,饒了我這次吧!”
然而許靖央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只輕輕一揮手。
兩旁侍衛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將哭嚎求饒的他拖了下去,聲音漸行漸遠。
許靖央這才轉身,步履從容地走向廳堂。
兵部侍郎對著驚魂未定的薛青以及其余考生高聲道:“你們今日走運,得昭武王親自核實身份,都別愣著了,速速進廳,接受核錄!”
薛青望著許靖央離去的背影,他心中忽而涌起一股欽佩之情。
這位昭武王的威嚴手段,是如此雷厲風行。
那魑魅魍魎,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進了廳堂,許靖央逐一盤問。
她正坐堂下,兩邊林立官員,氣勢森嚴。
尋常考生有膽子小的,連面對許靖央說話時都結巴起來。
一連好幾個人面色發白地被帶下去,讓站在最后面的薛青忍不住覺得。
這里倒像是閻王殿似的,膽小的人跪在昭武王面前,就差把自己這半生做的好事壞事都說了。
很快,輪到了薛青,他也是最后一個。
許靖央看著他的身份玉牒,在瞧見薛青名字時,許靖央眼底沒有多少驚訝之色,仿佛意料之中。
她抬眸看向薛青:“你從江陵府來?路途遙遠,卻走得這么快,怎么來的?”
薛青道:“坐馬車。”
許靖央微微一頓,點了點頭:“你是江陵府初試頭魁,給的盤纏都夠用么?”
薛青以為她說的是官府給的盤纏費。
“將將夠用。”
許靖央不再多問,擺擺手,讓人帶他下去準備過幾日的武考。
今夜過后,薛青就要跟著武考的考生們一起進入常院,在那不得跟外界溝通,直至武考真正開始。
薛青有些驚訝,只問他幾句話就讓他走了?
前頭的人,昭武王可是問了許多的!
領薛青出去的人,是個女兵模樣。
薛青不認識寒露。
只覺得她走起路來英姿颯爽,跟在她身后,他也在兵部昂首挺胸起來。
寒露帶著他去登記,給了他幾身衣裳,還有一個小包袱,里面有一點銀子。
將薛青送走,寒露說:“明日就要去常院,至少五日不能跟外頭聯系,你別忘了安頓好自己的瑣事。”
薛青連忙道謝,并說自己記住了。
待離開兵部,他提著包袱,心中一片對朝廷的贊嘆。
不光初試過了就給盤纏進京趕考,而且這登記了,居然又有銀子來安頓住處。
這樣他就能給母親落榻的客棧續上幾日房費,再請店小二照顧母親一二,等他考完便好了。
困擾他的難題瞬間解決,薛青心中一片愉悅。
恰在此時,方才跟他一起登記的武考生出來,薛青看他們手中沒包袱,微微愣了。
他立刻將東西揣進懷中,上前打招呼。
薛青大大咧咧說:“我聽說兵部會給每個武考生一點銀子在京城落腳安置,怎么沒給呢?”
那幾個武考生驚訝,頓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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