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賀夜望著許靖央的背影,明顯察覺到她剛剛一瞬間表現出來的冷漠。
他果然是方才表現得太熱情,讓她厭煩了么?
蕭賀夜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心頭的火一再燎燒燃起。
他想起埋在心底不能告人的那段回憶。
在茶樓的那一天,他喝了帶藥的茶,所看見的一幕幕幻影,恐怕此生難忘。
他托著許靖央腰的感覺是那樣真實。
蕭賀夜覺得自己足夠冷靜。
他自幼克己復禮,不近女色,并非沒有欲望,而是將所有精力都用于權謀與自持。
但遇到許靖央以后,他的情緒總是超出他的控制。
起初,他欣賞她,需要她。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是生出許多不該有的占有欲。
明知道許靖央應該屬于更廣闊的天地,但他還總是奢望這一紙婚約能讓她留在他身邊。
他越是告誡自己,就越是適得其反。
他越是克制,心里的業火欲海就燒得越旺。
理智筑起的高墻在這種燎原之火面前,搖搖欲墜。
上次之后,他頻繁在夜深人靜時反復回憶那份虛幻的親密,隨即又為自己的沉溺感到狼狽不堪。
他蕭賀夜,竟也會為一個人,如此方寸大亂,如此,難以自持。
真到了許靖央說的,兩人可以分道揚鑣的那一步,蕭賀夜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放手了。
許靖央回城以后,先去了一趟兵部,將要事處理了。
傍晚時分,她帶著人直接踹開了平王府的大門。
彼時,平王正在聽侍衛匯報今日之事。
在聽說威國公拿孝道逼迫許靖央的時候,平王皺起漆黑眉宇。
“許撼山這個蠢貨,本王怎么教都教不會,他豈能讓寧王全身而退!”
外面忽然傳來雜亂的聲音。
伴隨著管家的呼喊:“昭武王!昭武王,您不能隨便闖進……哎喲!”
下一瞬,砰的一聲,許靖央猛然推開書房的門。
她冰冷漆黑的鳳眸掃看進來,平王瞇起了眼睛。
他眼底飛快地劃過心虛,卻只是一瞬,就靠著椅子,坐姿閑適恣意。
“許靖央,你是昭武王還是西王母,上一個這么闖本王府邸的人,你知道是什么下場嗎?”平王挑眉說。
許靖央走進書房,忽然,她拔出腰間寶劍,飛手一扔,直接釘在平王頭頂上方兩寸的木格中。
劍身嗡顫,平王面不改色,只是失去了戲謔的冷笑。
站在平王身邊的侍衛大驚,他已經算得上身手極好的人,竟完全沒看清楚許靖央怎么起手的。
“平王殿下,你怎么利用威國公我不管,但你讓威國公來傷害寧王,我就少不得來過問。”
平王臉色陰沉,豁然站起來:“若是為了寧王來出頭,你大可不用開口!”
然而,許靖央卻是一聲呵斥:“坐下!”
平王原本是在氣頭上,竟下意識聽話,又坐了回去。
許靖央垂眸盯著他,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平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別再用這種手段,”她聲音冰冷,“若再敢利用威國公那個蠢貨,到我與寧王之間來搬弄是非、挑撥生事,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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