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門口,景王與盧家六公子盧硯清低聲商議著。
盧硯清眉頭緊鎖:“景王殿下,若等會搜查茶樓一無所獲,恐怕需得搜身了,只是這在場賓客眾多,其中不乏女眷,恐怕不方便。”
他自然是要為許靖妙做打算的。
景王微微頷首,沉吟道:“若要搜身,必須男女分開,且需征得昭武王同意,由她主持女眷那邊。”
他頓了頓:“此事還需盡快安排。”
許靖姿聽到了他們的話,立刻道:“這個好辦,我去跟阿姐說一聲。”
她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就在許靖姿匆匆趕回戲臺附近的時候,經過賓客們的座位。
余光忽然瞧見,那獨自和丫鬟在一塊的沈明彩,不僅仍然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還從桌子底下遞了一個東西給她的丫鬟。
像是個小藥包。
不過許靖姿沒看真切,因為她們的動作很快。
瞬間,許靖姿想到什么,停住步子,朝她們走去。
“沈小姐,你手里剛才拿了什么東西?能不能拿出來看看?”
沈明彩渾身一僵,抬頭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許三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東西,憑什么給你看?”
“寧王殿下在此時此地莫名遭人暗算,在場所有人都有嫌疑。”
沈明彩擰眉,看著許靖姿,竟覺得她態度很是強勢。
余光中,沈明彩瞧見,景王和盧家六公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們這邊的動靜,馬上要走過來了。
若被景王搜查,那可就解釋不清了。
情急之下,沈明彩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朝著許靖姿的臉潑了過去!
“滾開!你憑什么質問我!”
“小心!”
走到附近的景王反應極快,一個箭步上前,長臂一伸,將許靖姿猛地往自己身邊一帶。
半數茶水盡數潑在了景王抬起格擋的左臂衣袖上,茶葉沾濕了錦緞,留下深色的水漬。
許靖姿被他護在懷里,只有幾滴濺上了裙擺。
許靖姿瞪大眼睛,驚魂未定:“王爺!您沒事吧?”
景王先低頭看她,確認她無礙,才搖了搖頭:“無妨。”
他從容地放開了她的胳膊。
隨即,景王抬眸看向愣住的沈明彩:“沈小姐,為何如此激動?究竟有什么,是不敢給人看的?”
沈明彩強自鎮定,拔高了聲音:“景王殿下此差矣!我乃勇信侯之女,又不是犯人,你們憑什么說搜身就搜身?這是對我沈家的侮辱!”
“是不是侮辱,查過便知,”景王語氣依舊平和,“若沈小姐清白,本王自當賠罪。”
沈明彩氣惱:“要查也不能只查我一個人,大家都得查!”
就在這時,寒露和木刀帶著一位須發花白的老郎中匆匆趕了回來。
寒露背著他,一路快跑。
“郎中來了!快讓讓!”
老郎中被放下來,剛喘了兩氣兒,便不敢耽擱,連忙為蕭賀夜診脈。
戲臺附近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老郎中。
只見他搭脈片刻,又查看了蕭賀夜的瞳孔和舌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