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目標,就好辦了。”許靖央神情凜冽。
暗騎衛低聲詢問:“將軍身在京城,對北梁鞭長莫及,打算如何應對?”
“去不了北梁,不代表不能攪動風云,”許靖央淡淡道,“我要助司天月一臂之力,讓她在朝中聲勢更盛。”
暗騎衛微微一怔:“幫我們的對手?”
“正是,司天月勢力越大,她的對手就越坐立不安,當威脅足夠大時,他們察覺大燕買司天月的賬,這些人自然會亮出所有底牌,包括寶惠這個籌碼。”
許靖央招招手,示意暗騎衛靠近,低聲吩咐了幾句話。
暗騎衛聽罷,立刻明白了許靖央的用意:“將軍是要捧殺?”
“不全是。”許靖央目光深遠,“我要讓司天月的對手們感到威脅,當他們覺得地位不保時,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制衡之術,而寶惠,就是最好的棋子。”
這是,門外突然傳來蕭安棠急促的聲音——
“師父!師父您在嗎?”
許靖央眸光一凜,立即給暗騎衛遞了個眼色。
黑衣身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翻窗而出。
整理好衣袖,許靖央這才緩步上前打開房門。
只見蕭安棠站在門外,小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進來說話。”許靖央側身讓開,“何事如此著急?”
蕭安棠大眼睛黑澈,將方才在御書房的事,重復了一遍。
“師父,皇祖父近日對我過于熱情了,賞賜不斷,還日日召我伴駕,連政務都允我在旁聆聽。”
許靖央垂眸看他:“陛下疼你,為何要拒絕?”
“這就是捧殺呀!”蕭安棠急得跺腳,“大家都看著呢!皇祖父越重視我,越顯得父王勢大,現在朝中都說父王與四皇叔相爭,我若再出風頭,豈不是給父王樹敵?”
他仰起臉,有些氣呼呼地抱著胳膊:“我才不要當靶子。”
許靖央眼底漾開笑意,輕輕撫過他的發頂:“安棠長大了。”
蕭安棠扯著她衣袖搖晃:“師父快教教我,怎么才能讓皇祖父少關注我些?他昨日還要我摸玉璽,我手心里全是汗。”
許靖央執起茶壺斟了盞溫熱的蜜水遞給他:“過幾日你要開棚施粥?”
“其實沒有準備,不過若不拒絕,真讓皇祖父為我大擺宴席,我就別想低調了。”蕭安棠咕噥說。
小小年紀,還知道低調一詞,讓許靖央又是一聲輕笑。
她徐徐說:“既要行善,便做得徹底些,親自量米、監工搭灶、為百姓舀粥,待忙上整日,回府后染些風寒也可以……”
蕭安棠立刻接話:“就能順理成章告病,不能進宮伴駕了!”
見小家伙一點就通,許靖央含笑頷首:“記住,病中要派人往宮里送兩次粥,就說是你臥榻時仍惦記著皇上。”
既不會完全得罪,也回避了皇帝過分的寵愛。
蕭安棠興奮地點頭,忽然撲進她懷里撒嬌:“那日師父也來好不好?父王說了會來幫忙的。”
“父王說他都想你了!”
許靖央按住小家伙的腦袋:“安棠,怎可胡說!”
蕭安棠連忙道:“是真的!上次我去書房找父王,恰好他不在,卻見他桌上有一幅師父的畫像,是父王親手畫的,墨跡半干,既然畫畫,怎么不是想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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