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只有等死了!
巨大的恐懼和疲憊襲來,潘祿海靠著墻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粗暴的怒罵和鐵鏈拖拽聲將他驚醒。
只見幾個北梁兵打開了對面的牢門,將先前同他說話的那個男子拖了出來,牢牢綁在牢房中央的木架上。
一個滿臉橫肉的北梁兵抽出帶著暗紅鐵銹倒刺的鞭子,朝著所有牢房嘶吼。
“都給老子看清楚!你們那個什么狗屁神策又出兵了,你們的命在她眼里連草芥都不如!你們今日受的苦,都是她害的!”
話音未落,鞭子便帶著風聲狠狠抽下!
啪!
皮開肉綻的聲音在寂靜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男子一聲悶哼,身體疼的發顫。
那北梁兵一邊瘋狂抽打,一邊咆哮:“罵!罵一聲神策是畜生!老子就少抽你一鞭!喊!喊啊!”
潘祿海縮在角落,嚇得渾身發抖,幾乎以為那男子下一刻就要屈服求饒。
若是他,說不定真的就求饒了,那些鞭子可帶著倒刺,劃拉一下將皮肉都翻了過來!
看起來生疼啊。
然,卻見那滿身是血的男子猛地抬起頭,啐出一口血沫。
他用盡全身力氣嘶吼:“你們才是畜生!神策大將軍是我們的英雄!她早晚會打過來,把你們這些雜碎殺光!把我們救出去!”
潘祿海瞬間僵住,怔怔地看著那男子,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震撼。
北梁兵被徹底激怒,鞭子如同暴雨般落下,罵聲和抽打聲交織在一起。
牢房里的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只敢瑟縮起來,無聲地落淚。
因為他們知道,下一個可能就是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的叫罵聲漸漸微弱,直至徹底無聲。
鞭聲停下。
北梁兵喘著粗氣上前探了探鼻息,悻悻地啐了一口:“賤骨頭!不經打還嘴硬!”
他解下尸體,像拖破麻袋一樣將其拖走,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地牢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壓抑的,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潘祿海和威國公面無人色,蜷縮在陰影里,仿佛連呼吸都嚇得不會了。
接下來的幾天,北梁兵都這么做。
被拖出牢籠的人,幾乎沒有活著再被送回去的。
死的人越多,越能看出許靖央的攻勢兇猛,肯定是把北梁人打的十分慘烈,否則他們不會這樣發泄。
這天,那些北梁兵怒氣沖沖地進來,嘴里罵罵咧咧的——
“真狠,算她狠!”
“惡王女將就是修羅投生的,毫無人性!”
“督軍說前幾天抓來的一個人,是許靖央的父親,咱們把他活刮了!”
聽到這里,威國公面如菜色。
只見那幾個北梁兵大步走過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和潘祿海。
潘祿海也要嚇死了,北梁兵看著他倆,說:“你們倆誰是威國公!”
“他,是他!”威國公指著潘祿海。
潘祿海急了:“你怎么這樣?各位軍爺,他才是,我沒根啊,我是個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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