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到威國公府,許靖央先去大房看望許靖姿。
她好在吃了藥,沒什么事了。
梁氏身體不好,未免她擔心,許靖央交代丫鬟別告訴她今日發生了什么。
倒是大伯許大老爺得知許靖姿的遭遇,后怕地道:“這北梁國的九王爺,也太放肆了。”
許靖央側首,沉冷鳳眸看向院子里。
“我猜他活不了多久了。”
夜里。
司彥因下體的劇痛醒來。
卻看見一個冰冷的身影,站在黑漆漆的房間內,背對著他看著窗外。
司彥扶著床榻直起身:“皇姐,昭武郡主這個賤人,害我斷子絕孫,你可有找她的麻煩?”
司天月沒有回頭,而是冰冷的聲音傳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給她妹妹下藥,想要玷污?”
司彥一怔,既然被司天月知道了,他便也不再隱瞞。
“一個女人罷了。”
“那是許靖央的妹妹!”司天月扭過頭,怒喝。
司彥嗤笑:“她許靖央算什么東西?我是北梁的皇子,未來的儲君,看上她妹妹是給她臉!”
司天月胸口起伏,深吸一口氣。
原來他還想著當儲君。
“你做了這種事,回去后父皇得知,會對你失望。”
“父皇不會的,他已經允諾我,待我將大燕的邊南三郡拿到,就封我為太子。”
司彥說著,情緒激烈起來:“可許靖央打壞我的身體,我們現在就進宮狀告大燕帝,以此要挾,他若不肯給我們邊南三郡,那我們回去就請父皇出兵,踏破大燕江山!”
司天月靜靜地看著他,說了句:“太遲了。”
“什么太遲?”司彥不解。
突然!
黑暗中鉆出四名暗衛,按住司彥的手腳,順便在他嘴里塞了抹布。
“唔!唔!”司彥瞪大眼睛,驚恐疑惑地看著司天月。
司天月唯有一聲冰冷吩咐:“動手。”
只見她的兩個宮女抱著水盆進屋,她們用浸泡的宣紙,一層一層地蓋在他的口鼻上。
這樣的死法能偽造成窒息溺亡。
司彥很快呼吸不上來了,雙腳拼命踢踏掙扎,卻被暗衛死死按著。
與此同時,隔壁的屋子里,幾個拿刀侍衛割破了司彥身邊那些侍從的脖子,用布捂著扔在了地上。
司天月轉過身,聽著身后掙扎的聲音漸漸消失。
待司彥不動了,她才吩咐:“快天亮時,將他扔進下面的水池里,對外便說,我弟弟喝多了回來,仆從照顧不當,使他從窗口跌落水池溺亡。”
院子里,是冰涼月光照出一地的寒霜,同時也照進了司天月的眼中。
方才那一刻,她覺得許靖央說的真對。
這次出發大燕之前,父皇單獨將她叫去御書房,許諾她若是能拿到邊南三郡,便是立下大功勞,會頂著朝臣壓力將她賜封為皇太女。
沒想到父皇用同樣的話術告訴了司彥。
司天月知道天家當中親情跟權利相比,不值一提,但父皇的做法徹底寒了她的心。
奪下邊南三郡,跟她殺掉最有希望的未來儲君,不值一提。
前者是成全大我,卻不能給她帶來直接的利益,說不定還會被人搶走功勞。
而后者,殺了司彥,她要對付的,便只剩下一些身份不敵她的人。
父皇母后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她司天月,就是要做北梁最高懸的明月!
司彥的“溺亡”,很快傳遍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