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帶著人離開了長春宮。
梅妃等人一瞧,蕭澤竟然如此護著寧妃,多少有些意興闌珊,紛紛離開回宮去了。
一邊的翠喜被身邊的兩個丫鬟扶了起來。
她定定看著榕寧和純貴妃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冽。
那花瓶沒問題,是她動的手腳。
而且但凡是她設局摸過花瓶的太監和宮女,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就因為當初她陪在皇帝的身邊,在云苑呆著的時候。
有一段時間失寵,皇帝好長時間沒有來她的云苑,她身邊服侍的那幾個宮女和太監便處處為難她。
今日通過這樣的手段通通除掉,此后她的長春宮也干凈多了。
一個冗長臉的中年嬤嬤緩緩走了過來,小心翼翼扶著翠喜坐在了榻上。
“鄧嬤嬤辛苦了,”翠喜看向了身邊長著一張白凈冗長臉的中年婦人,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客氣。
這位鄧嬤嬤是陳太后留給她的人。
當初陳太后將她叫到了坤寧宮,允諾了她很多東西。
不僅是那些幫她出主意的錦囊,還有讓她在這后宮步步高升的實力。
銀子也好,人也罷,通通給她留了下來。
陳太后和她做了一筆交易,陳太后將人力物力和財力統統留給她,對她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榕寧死。
當初翠喜還不曉得為何陳太后選中了她。
只記得太后掐著她的下巴,定定看著她的眼神。
翠喜到現在都忘不了,陳太后說從她的眼睛里能看到野心,后宮的女子只要有這個野心就足夠了。
陳太后還說她比之前扶持起來的韻嬪聰明,沉得住氣。
比太后曾經很看重的婉妃,聽話懂事有張馳之道。
她從一個小漁娘成為宮中的寵妃,能豁得出去,陳太后看重她這一點。
陳太后還說她以后何止是嬪,生下兒子后那便是妃,以后做皇后又未嘗不可。
只要她能將寧妃踩死,陳太后便會一直扶持她到底。
翠喜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可是她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回不了頭了。
她只能繼續向上爬,借助一切勢力向上爬。
當初榕寧不就是借助純貴妃的人脈財富爬到今天的位置,那她何嘗不可?
鄧嬤嬤輕輕幫翠喜捶著腿低聲道:“今兒主子當真是做得好,奴婢已經將此件事情告訴了太后娘娘。”
“只可惜皇上對那賤人情根深種,倒也一時半會兒除不掉她。”
翠喜冷冷笑了出來:“她長得最像邵陽郡主,皇上便是看在她那張臉的份上,也不可能殺她。”
“不過誰說咱們今晚沒有成就,最起碼在皇上心里種下了一根刺,只等著這根刺生根發芽。”
“猜忌越長越大,會讓他們的心裂開,再也無法彌補。”
翠喜看著指甲上的豆蔻顏色淡淡笑道:“這懷疑的種子今晚便是種下了。”
“況且純貴妃因為此件事情,連貴妃的封號都被奪去了,這后宮再沒有貴妃。”
“純妃可是寧妃最強大的盟友,如今經皇上如此敲打,以后再幫寧妃的時候也怕是不敢太過出力。”
翠喜低頭緩緩撫上自己的小腹,嘆了口氣。
心頭的話卻沒有對鄧嬤嬤說出來。
她其實一開始不想與沈榕寧為敵的,她伺候過寧妃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