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的人都要查一次的,莫說是你身邊的人,便是娘娘您若是再沒個結果也會被皇后娘娘親自提審,您就在這里呆著吧。”
錢玥掙扎著朝前挪去,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為什么沒有死成?
她若是以死明志,既保了沈凌風的名譽,也保下了身邊的這些人。
她從未做過對不起蕭澤的事情,她只是不愛說話,只是心頭存著那一點不該有的念想。
她入宮以來沒有害過人,沒有坑過人,為何這些人要這樣恨她?要這般對待她和折磨她?
錢玥心頭悲憤異常,瀕臨死亡后的絕望更讓她難以忍受。
她跌跌撞撞朝前爬去,卻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本來頭部的傷口就很大,此時又裂開了,那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讓她的五官顯得扭曲又恐怖。
金釧瞧著主子傷口又開了,不禁哭喊道:“主子保重,奴婢誓死效忠主子,絕不會叛主。”
“主子一定要好好的,奴婢這些年跟著主子,主子對待奴婢像對待親姐妹一樣。”
“奴婢此生能有主子這樣的人護著,奴婢死也無憾了。”
金釧到底是在大家族里廝混過的,瞧著今日之架勢,又是王皇后主使,若是錢家不死幾個人怕是交不了賬的。
她如今又是錢玥身邊的一等一等心腹宮女。
這一次將她拖出去,去慎刑司十八種的刑罰都得過一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再怎么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絕不能背棄主子一絲一毫。
金釧被這些護衛拖著朝外走去,心頭便已經起了死志。
說出去的話倒像是臨終遺,聽在錢玥的心中,更是讓錢玥痛徹心扉。
錢玥掙扎著向前走去,可兩條腿軟得根本撐不住,撲通一聲又摔倒在地。
那些護衛早已經將金釧拖了出去,將門從外面鎖上。
錢玥拍著門仰頭大哭了出來,她一向是鎮定從容的女孩子,這一次卻哭得像個孩子。
外面的皇家統領緩緩搖了搖頭,這事當真是拿捏不準。
本來按照王皇后的意思是要將錢常在也抓到慎刑司過刑的,可是瞧著錢常在那身板兒,第一遍刑法過后怕是就熬不住的。
加上剛才寧貴妃娘娘的意思很明顯,審可以但不能要命。
既如此如果王皇后真的要讓錢家出點血,要錢家人的命,那只能是讓錢玥身邊的心腹宮女頂賬了。
錢玥踉踉蹌蹌撲到了門框邊,死死拍著門。
外面除了來來回回的走動聲,卻沒有任何人搭理她。
她大哭了出來,一遍遍地喊著金釧的名字。
金釧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奴婢,當年江南水患,爹爹街頭撿一個孤兒回來。
將在街頭餓暈的金釧接回了錢家,送到了錢玥身邊。
金釧比錢玥小兩歲,兩個人同時長大,雖是主仆情同姐妹。
此時金釧被硬生生拖了出去,一聲聲的哭喊,讓錢玥整個人都驚恐發抖。
她沒有絲毫的力氣了,沿著門框緩緩癱在了地上,心頭卻升騰起一個念頭。
她進了后宮,不爭寵,只求安安穩穩,這個法子是不是錯了?錯的離譜?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