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軍帳之內,眾將匯聚一堂。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畢竟誰都不知道眼下蒼茫的草原之上,下一刻被漢人攻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部落。
冬日將近,一旦部落被攻破等待部落中女人老人孩子的只有死亡一條路。
即便這場仗打贏了又能如何?部落沒了要再多的金銀糧食又有什么用?
“左賢王此番進攻我們已經占據了大半的涼州,金銀珠寶糧食人口布匹我們已經搶得足夠多了!是時候該趕在大雪之前回去了!”
此一出,立刻有人出附和道。
“沒錯!這一次的草谷已經足夠我們度過這個冬天了,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然而話音剛落,營帳內當即有人反駁道。
“眼下我們好不容易占據了這么多的城池,難道就要這樣白白的放棄嗎?”
“想要讓我們的部族不再忍受草原的貧瘠和苦寒,那就必須要將整個涼州占領!”
“占領涼州又能如何!草原才是我們雄鷹一樣的男人該生活的地方!漢人的土地只會腐化我們!”
一時間整個營帳之內吵鬧的聲音不絕于耳。
耶律峻拔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平靜。
沐子安這一招釜底抽薪的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此番耶律峻拔傾盡全力集聚十萬大軍,他的目標就從來不是區區一州一城之地。
一旦這次撤軍返回,那再想要傾盡草原之力大軍南下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但是當年的那一場大敗一直都是縈繞在耶律峻拔腦袋之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迫切地需要一場勝利來洗刷當年草原大汗當陣被斬的恥辱。
想到此處,耶律峻拔的五指開始握緊,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耶律峻拔的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他父親死前那絕望的表情。
雖然現在去與大離人和談憑借占領的半個涼州要來好處,然后班師回草原是最好的抉擇。
但是他耶律峻拔不甘心!
眼看營帳之內眾人的吵鬧聲越發的兇狠起來。
耶律峻拔一巴掌拍在自己面前的木桌之上。
眾人只聽一陣巨響!
面前的木桌直接被耶律峻拔拍得粉碎。
原本的吵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耶律峻拔的身上。
營帳之外寒風呼嘯,耶律峻拔微微泛紅的目光從在場的所有將領的臉上掃過。
一股殺意毫不遮掩地向外釋放而出。
“你們誰想回去?”
耶律峻拔的聲音宛如兩塊生銹了的鐵片在一起摩擦一般刺耳而又尖銳。
一名千夫長聞起身道。
“左賢王!如今我們已經搶得足夠多了!即便繼續打下去我們也不可能擊敗大離王朝,與其繼續耗下去不如現在就返回......”
話音未落,耶律峻拔反手拔出身后的彎刀直接甩了出去!
營帳內眾人之間刀光一閃而過!
隨后溫熱的鮮血直接從這名千夫長的脖子噴涌而出。
這一刀又快又恨!讓營帳之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名被飛來的彎刀割破了喉嚨的千夫長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拼命地想要阻止血液流出。
但是掙扎了片刻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隨后營帳外兩個身披重甲的鐵浮屠大踏步走進來,將這千夫長的尸體從營帳之內拖走。
做完這一切之后,耶律峻拔繼續環顧四周問道。
“誰還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