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正是將徐輝從大離掠奪而來的那個匈奴百夫長的女兒阿朵。
阿朵看著坐在地上的徐輝,臉上洋溢著笑容。
“阿輝!看我阿媽新編制的衣服漂亮嗎?”
徐輝聞抬頭望去,只見這是一塊上好的絲綢錦緞。
即便是在大離這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徐輝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阿朵主人穿著自然是漂亮的。”
聽到主人二字,這阿朵有些不開心。
“阿輝,我已經跟阿爸說了,等今年冬天過去,阿兄他們凱旋了回來了我們就成親。你以后再也不是奴隸了。”
“怎么樣你是不是很高興?”
阿朵滿臉期待地望著眼前的徐輝。
五年前徐輝被掠來的時候,尚且還是一個翩翩公子的形象。
這對于當時年少的阿朵而絕對是莫大的吸引力。
徐輝的學習能力很強,幾個月就掌握的匈奴語。
所以徐輝時不時會向著阿朵說一些草原上的奇聞軼事。
短短三兩語就讓阿朵對中原產生了無限的向往。
這些年要不是阿朵有意無意的庇護,想來徐輝也變成了草原牧草下的一具枯骨了。
徐輝盡量讓自己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一些。
“高興,怎么能不高興呢?”
說話間,徐輝眼中的淚水在打轉。
若不是五年前的慘劇,他現在想來已經跟心愛的女子結婚生子供養家中父母了。
而眼下他卻成為了奴隸,父母更是生死不知。
淚水?這五年徐輝已經流干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復,阿朵更開心了。
此刻的她在低矮的帳篷里轉圈讓身上的綢緞隨風而動。
“我身上這塊布料,可是阿爸賣了五十頭羊和家里的其他十個漢牲才換來的呢。”
聽到阿朵的話徐輝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但是雙手卻不由的握緊。
如同阿朵所說的一樣。
漢人奴隸在草原上跟牲口沒有區別,不過是一個是四腳羊一個是兩腳羊罷了。
而徐輝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比較有趣的牲口而已,就像是他們養的狗。
等興趣時間過了最后的下場還是殺了吃肉。
只可惜,徐輝根本沒有能力反抗,除了接受現實之外別無他法。
然而正當此時,帳篷之外忽然傳來一陣喊殺和刀刃碰撞的聲音。
徐輝心里一緊,難道又有敵對部落過來襲擊了?
草原之上部落之間的戰爭司空見慣!
徐輝一把將阿朵拉到身后,然后從自己的草席之下摸出一把割草用的閘刀。
旋即小心翼翼地用閘刀撩開帳篷的門簾漏出一條縫隙。
然而下一刻!徐輝原本驚恐的目光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因為徐輝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一幕!
無他!就因為遠處沖殺的那是漢人的騎兵!隨風飄動的是大離的軍旗!
五年了!徐輝終于等到了朝廷的援軍!
一時間徐輝激動得渾身顫抖!
帳篷內,阿朵一臉驚恐問道。
“阿輝外面怎么了?”
徐輝聞默默地將帳篷的門簾合上。
手中那割草的閘刀也不由的握緊了幾分。
帳篷內燭光隨風搖曳,讓徐輝蓬頭垢面的臉忽明忽暗。
陰影中徐輝笑了,而這次的笑是發自內心的。
徐輝呢喃著似乎是對阿朵說的也似乎是對自己說的。
“沒事,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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